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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黑鳏夫俱乐部:周日清晨》作者:艾萨克·阿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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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12-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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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3-4 21:3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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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萨克阿西莫夫黑鳏夫俱乐部系列

      黑鳏夫俱乐部成员包括:

      杰弗里阿瓦隆,专利律师

      伊曼纽尔鲁宾,推理小说家

      詹姆斯德雷克,化学家

      托马斯特朗布尔,美国政府的密码专家

      马里奥贡萨洛,画家

      罗杰霍尔斯特德,高中数学教师,喜爱笑话与打油诗此外,出场人物还包括:亨利杰克逊,侍者

      杰弗里阿瓦隆在桌旁坐下,晃动起他的第二杯酒。酒面尚未降低到半杯的位置,他会再啜饮一口就将它弃置一旁。他看上去悒悒不乐。

      他开口说:在我的记忆中,今天是黑鳏夫聚会头一次没有其他客人到来。他的浓眉依然乌黑(尽管他的髭须与修剪过的胡子早已因岁月流逝而变得灰白),似乎在抽动。

      哦,这个嘛,罗杰霍尔斯特德一边说,一边啪啪地轻拍餐巾后将它铺在膝头,作为这次聚会的东道主,这是我的决定。不得上诉。此外,我有自己的缘由。他将一只手掌心贴在高耸的额头上,做了个手势,似乎是要把他几年前就掉光了的前脑勺头发往后捋。

      实际上,伊曼纽尔鲁宾说,俱乐部章程里没有说必须有客人在场。我们在餐会上唯一必须做到的一点是严禁女性。

      成员不可以是女性。托马斯特朗布尔那张永久被晒黑了的脸庞发出怒目之光,章程里哪儿说到客人不可以是女性了?

      不是的,鲁宾激烈地说道,稀疏的胡须在抖动,任何一位客人都是某位成员依照权利带来就餐的,必须遵守所有规则,包括不可以是女性。

      不管怎样,依照权利是什么意思?马里奥贡萨洛问道,我一直好奇。

      然而,亨利已经送上第一道食物,似乎是长卷饼,里面塞有香料奶酪,经过烤制,又洒了酱汁。

      最终,一脸苦楚表情的鲁宾说道:就我所能辨别出的,这道菜肴似乎是卷饼,塞入了然而到了那时,谈话已经变成泛泛的主题,霍尔斯特德抓住一次空隙,宣布说他为《伊利亚特》第三卷写了首五行打油诗。

      特朗布尔说:罗杰,该死的,你打算在每次聚会上都强迫我们听上一首那种打油诗吗?

      是的,霍尔斯特德若有所思地说,我正有此意。那样能让我一直钻研打油诗。此外,你们一定也有一些智慧成果值得在餐会上对了,亨利,别忘记今晚假如主餐是牛排,我想要我的那份一分熟。

      今晚吃鳟鱼,霍尔斯特德先生。亨利一边给水杯重新倒上饮料,一边说道。

      好的,霍尔斯特德说,以下是我的打油诗:

      墨涅拉俄斯,虽然不算非常强壮,

      可比轻浮的帕里斯来得坚强。

      墨涅拉俄斯,在争夺海伦的决斗中

      干得不错。

      却被女神阿佛洛狄忒挫败。

      贡萨洛说:但这首打油诗是啥意思?

      阿瓦隆插话进来:呃,在《伊利亚特》第三卷中,希腊人与特洛伊人决定以墨涅拉俄斯与帕里斯之间的决斗来解决争端。帕里斯早先与墨涅拉俄斯的妻子海伦私奔,因此才引发战争。墨涅拉俄斯赢了决斗,但阿佛洛狄忒及时地劫走了帕里斯,救下他的性命罗杰,我很高兴你没有用维纳斯来取代阿佛洛狄忒。罗马神话里的美神被使用的次数非常多。

      霍尔斯特德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嘟囔囔地说:我想要避免明显押韵的诱惑。

      马里奥,你有没有读过《伊利亚特》?詹姆斯德雷克问道。

      听我说,贡萨洛说,我是位画家。我必须保护好我的眼睛。

      霍尔斯特德吃着桌上的甜点,说道:行,让我来解释我脑子里的想法。我们最近的四次聚会里,每次讨论都会出现某种罪行,而在讨论的过程中,案子被我们破解。

      是被亨利破解。德雷克打断道,同时掐灭了手上的香烟。

      好吧,被亨利破解了。但那些是什么种类的罪行呢?是糟糕的犯罪。第一次我没在这儿,但我推断罪行是一宗抢劫,并且从我听说的情况来看,也不算是了不起的抢劫案。第二次,情况更糟。看在老天分上,那次是一宗考试作弊的案子。

      那不是小事。德雷克嘟哝道。

      呃,它也说不上是大事。第三次我那时在这儿又是小偷小摸的案子,但情况好了一些。第四次,算是件间谍案。

      请相信我,特朗布尔说,那不是小罪行。

      是的,霍尔斯特德以他温和的嗓音说,但每一件案子里都没有暴力。谋杀,先生们,我说的是谋杀!

      谋杀,你是什么意思?鲁宾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每次带来一名客人,一些小案子就会出现,因为我们对任何案子都欣然接受。我们没有特意邀请来一些能提供给我们有趣犯罪的客人。实质上,他们甚至压根就不该提供案子给我们。他们仅仅是客人而已。

      因此呢?

      因此目前我们六个人在场,没有客人,我们之中一定有人知道一些尚属谜团的凶杀案见鬼!鲁宾反感地说,你一直在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吧。我们每个人轮流讲一则难解的疑案,马普尔小姐会为我们解开的或者换成亨利也行。

      霍尔斯特德一脸窘迫,你是说,他们会那样子做哦,上帝啊。鲁宾情绪激动地说道。

      哎,你是作家,霍尔斯特德说,我不读讲谋杀的推理小说。

      那是你的损失,鲁宾说,也显示出你是怎样一个蠢蛋。你还称呼自己为数学家。真正的谜案是个像你所能准备的任何难题一样精确的谜题,它必须由一些难对付得多的材料构成。

      现在稍等片刻,特朗布尔说,既然我们在这儿了,我们为何不看看是否能发掘出一宗谋杀案?

      你能说一件吗?霍尔斯特德满怀希望地说,你为政府工作,与密码之类的打交道。你一定卷入过谋杀案,你不必说出真实姓名。你知道的,任何事都不会传出这几面墙。

      我对此比你知道得更清楚,特朗布尔说,但我不知道半件谋杀案。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趣的密码学知识,但那不是你想要知晓的你怎么样,罗杰?既然是你开启的话题,我推想你藏着些有用的名堂吧。是某件数学谋杀案吗?

      不,霍尔斯特德若有所思地说,我不认为我能回想起自己卷入某件案子的事。

      你不认为?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中有踌躇?阿瓦隆问道。

      我猜想我能确信。杰夫,你怎么样?你可是律师。

      处理的不是那种为客户找到杀人凶手的案子。阿瓦隆说,并显然因为遗憾而在摇头,专利纠纷是我的专长。你也许该问问亨利。他比我们更熟悉犯罪,或者他听起来是那么回事。

      先生,我要说声抱歉了,亨利轻轻地说,同时以熟练的技艺给大家倒咖啡,至于我呢,懂的仅仅是理论。我很走运,从未卷入过暴力引起的死亡事件。

      你的意思是,霍尔斯特德说,我们这儿有六个人算上亨利的话,是七个人我们找寻不到哪怕一宗谋杀案?

      德雷克耸耸肩,在我的行业里,总是存在着很高的死亡几率。我本人还未在化学实验室里目击到死亡事故,但见过中毒、爆炸,甚至包括触电。然而,最坏的情况下,也只是疏忽大意造成的死亡。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些事故中任何一起的任何情况。

      特朗布尔说:你怎么这么安静,曼尼?你是说在你绚烂多彩的生涯中,你从来就没有必须杀死某人的时候?

      有时会是件乐事。鲁宾说,譬如现在。但我不是真的非得那么做。我能轻松地对付任何个头的对手,不必杀害他们。听着,我记得但一直坐着、双唇紧抿的马里奥贡萨洛突然说道:我曾卷入过一桩谋杀案。

      哦?是哪种?霍尔斯特德问道。

      我的姐姐。他郁闷地说道,大约在三年前。那还是在我加入黑鳏夫俱乐部之前。

      对不起,霍尔斯特德说,我猜想你不想谈这事吧。

      我不介意谈论此事。马里奥耸肩说道,一对凸出的大眼睛逐一注视在所有人的脸上,但没什么可说的,没有谜团,就是那些使得这座城市成为某些人的娱乐场的案件中的又一宗。杀人凶手闯入公寓,打算偷盗,结果杀害了她。

      是谁干的?鲁宾问道。

      谁晓得?瘾君子呗!在那片社区里,这类事一直发生。在我姐姐和她丈夫居住的那栋公寓楼里,从新年起已经发生了四起盗窃案,而那件事发生时只不过是四月末。

      他们都是杀人凶手?

      他们不必杀人。机灵的盗窃犯会选择公寓里无人的时候。要是有人在屋里,他们只会吓吓那些人,或者把他们绑起来。玛姬笨得试图抵抗,想要反击。尸体上有许多打斗的痕迹。贡萨洛摇了摇头。

      霍尔斯特德在一段痛苦的停顿后说道:警方有没有抓住犯案的凶手?

      贡萨洛的眼睛抬起,注视着霍尔斯特德的眼眸,一点也没企图掩饰眼中的轻蔑,你认为警察有查过吗?调查只持续了一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甚至没人在乎。要是警方抓住了凶手,那又如何?那样会让玛姬死而复活吗?

      也许能防止凶手杀害其他人。

      还有许多其他可悲的渣滓会干出这种事。贡萨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好吧,也许我最好还是说下这件事,让我能摆脱此事的困扰。全都是我的错,你们瞧,因为我醒来得太早。要不是这个缘故,也许玛姬会活蹦乱跳的,亚历克斯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废人。

      亚历克斯是谁?阿瓦隆问道。

      我的姐夫。他与玛姬结了婚,我也喜欢他。说句实话,我认为比起姐姐来,我更喜欢姐夫。姐姐从未认同过我,她觉得当画家只是逃避责任的方式。当然啦,等到我开始过上体面的生活她还是不认同,她从来没真正认同过我,那时还是那样,多数时候都那样。我这么说不是要对死者不敬,我其实相当悲痛。不过,姐姐喜欢亚历克斯。

      他不是画家?阿瓦隆扛过了提问的任务,其他人似乎很乐意把差事留给他。

      不是。他们结婚时,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二流子,但他随后变成了姐姐想要的模样。姐姐是他需要的对象,给他施加一些推动。他俩彼此需要。她有些事要打理没有子女?

      没有,一个都没有。除非你们想要把一次流产计算在内。可怜的玛姬。因为某种生物学上的原因吧,她没法怀上孩子了。但这没有关系。亚历克斯是她的孩子,他茁壮成长了。他在结婚的那个月里找到一份工作,获得升职,干得不错。在他们已经打算要搬出那处该死的危险场所的节骨眼上,然后事情就发生了。可怜的亚历克斯。他和我一样都该受到责备。其实,他责任更大。在那么多天里,他偏偏非得要在那天离开家。

      他那会儿不在公寓里?

      当然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他也许能吓跑那些人。

      或者,他可能自己也被歹徒杀害。

      那样子的话,偷盗者大概会逃跑,留下玛姬一条性命。相信我,我听过他列举种种可能性。无论考虑何等境况,如果他那天未曾离家,姐姐会依然活着,这点让他很受困扰。让我来告诉你们,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彻底颓废了。他如今又成为混日子的二流子。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接济下他,他偶尔干点零工。可怜的亚历克斯。他在五年的结婚时间里真的干出了点名堂。他是个很拼命的人。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一番辛苦却毫无结果。

      贡萨洛摇了摇头,触动我的事情在于受害者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这是一宗毫无意义的谋杀天啊,他们在公寓里抢掉的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十或十五美元,都是些小额钞票但玛姬很快就死了,刀子正中心脏。可是亚历克斯如今每天都在受煎熬,我母亲心痛难平。此事也让我深受困扰。

      听着,霍尔斯特德说,如果你不想谈论此事

      没事我有时晚上会想起。如果我那天没有早早醒来你第二次那么讲了,特朗布尔说,你醒得早与这事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认识我的人都信赖我的这一点。你瞧,我总是在八点钟醒来,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我甚至没有费心在床头放上闹钟,闹钟放在厨房间。这肯定与身体里的规律有关。

      是生物钟,德雷克嘀咕着,我希望自己也能那样子。我痛恨早上起床。

      我一直都那样子,贡萨洛说,即便在目前的情况下,他说话时嗓音里仍然有一丝自鸣得意,就算我睡得晚了比如说凌晨三四点我总是能在八点钟醒来。如果我疲惫难熬,我会在白天稍后的时间再睡上一觉,但八点钟时我一定会醒来。甚至在周日也是如此。你们会觉得我有权在周日睡晚点,但就算那样,我还是会按时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事情发生在周日?鲁宾问道。

      贡萨洛点点头:对的。我本应该睡着的。我本应该是那种人们不相信会在周日清晨早早醒来的人但人们没有犹豫。他们知道我会醒来的,即便是在周日。

      呸,德雷克说道,他显然依旧在沉思自己早上起床的困难,你是个画家,有自己的作息时间。你干吗非得要早上起床呢?

      那个嘛,我早上工作状态最佳。此外,我很有时间意识。我不必遵循时钟过日子,但我每时每刻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至于我的那台闹钟,你们得要知道,它被训练出来了。在那件事发生后,在玛姬被害之后,我三天没回家,闹钟刚好停在了周日晚上八点或周一早上八点的位置。我不清楚。总之,当我回到家时,闹钟的指针对准了八点钟,仿佛是在反复说现在是醒来的时间了。

      贡萨洛静静思考了片刻,没有人出声。亨利逐一端上白兰地小酒杯,面无表情,除非你把他双唇的微抿计算在内。

      贡萨洛最终说道:这是件有趣的事,但我度过了十分糟糕的一夜,也就是姐姐遇害之前那晚,而那样子的感觉找不到缘由。四月末的那段时间是樱桃花开的时节,也是我的最爱。我不算是风景画家,但只有在那个时节,我才想要进入公园,画些素描。天气很好。我记得那是个天气和煦的周六,一年里的头一个真正美妙的周末,我的画作也进展得相当不错。

      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坏,我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我记得自己在十一点新闻节目之前就关上了小电视机,仿佛我觉得自己不想听到新闻,仿佛我觉得会听到坏消息。我还记得当时的样子,不是我事后编造出来的,我不是个神秘主义者。但是我有预感。我就是有预感。

      鲁宾说道:更可能是你有点儿消化不良。

      好吧,贡萨洛说,移动双手,似乎是要理解并接受这一意见,就说成是消化不良吧。我所知道的是,事情发生在晚上十一点前,我走进厨房,上好了闹钟我晚上总是会上好闹钟并对自己说我不能这么早上床睡觉,可我还是那么干了。

      也许是睡得太早了,我结果睡不着觉。我不断地翻来覆去,操心忧虑我不记得是为了啥事而担忧。我本应该爬起身,干些活儿,读本书,看部午夜场的电影可我就是没那么做。我下定决心要待在床上。

      为什么呢?阿瓦隆问道。

      不晓得。当时似乎很重要。上帝啊,我怎么记得那一晚,因为我不停地想这想那,也许我会晚睡是因为我没在睡觉,我还知道我不会睡着。我一定是在大约凌晨四点时才睡着,但是我在八点时就起床了,爬出被窝为自己做早餐。

      又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天气宜人又凉爽,但你们懂的,就是拥有春天的全部暖意,又没有一丝炎夏的热度。又是个美好的日子!你们得知道,我不是很喜欢玛姬这一点,时不时地令我伤心。我的意思是说,我俩一直相处得挺好,但我俩并不亲近。说句实话,我去他们家更多的是想找亚历克斯,而不是要找玛姬。之后,我接到了一通来电。

      霍尔斯特德说:你是说接到了电话吗?

      是的,周日清晨八点钟。谁会在那个时间打电话来,除非他们知道这个怪人总是在八点钟起床。如果我当时在睡觉,被电话吵醒,然后对着话筒咆哮,整件事会完全不同。

      是谁打来的?德雷克问道。

      是亚历克斯。他问我,他是否吵醒了我。他知道他没有,但他觉得那么早打电话来挺内疚的,我估计是这样。他问我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看了眼闹钟,说:现在是八点零九分。我当然醒着了。我有点儿为之自豪,你们瞧见了吧。

      接着,他问起他是否能过来一趟,因为他与玛姬起了争执,在气头上出了家门,在她冷静下之前不想回去我得告诉你们,我很庆幸自己从未结过婚。

      总之,假如我说声不,假如我告诉他我晚上睡得不好,需要补觉,我也不想要人陪伴,他就会回公寓了。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然后一切事就不会发生。可事实不是那样,慷慨的马里奥为自己是个早起床的人而倍感自豪,以至于他说道赶紧过来吧,我会煮咖啡和鸡蛋给你。因为我知道玛姬不是个会在周日清早做早餐的人,我也知道亚历克斯还没吃过东西。

      于是,他在十分钟内赶过来了,到八点半,我就在他面前放上了炒蛋与培根,玛姬独自待在公寓,等待杀人凶手的出现。

      特朗布尔说:你姐夫告诉他老婆自己去了哪里吗?

      贡萨洛说:我认为他没说。我猜想他没说。我估摸着他只是气冲冲地冲出家门,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然后他想起了我。即便他知道自己将会来见我,他或许也没告诉她。他会如此想:就让她担心吧。

      好吧,特朗布尔说,接着当那些瘾君子来到家门口,也许试过门锁,她觉得是亚历克斯回来了,于是为他们开了门。我敢打赌说门锁没坏。

      是,门锁没坏。贡萨洛说。

      瘾君子挑选在周日清晨来打家劫舍,难道不奇怪么?德雷克问道。

      听着,鲁宾说道,他们任何时候都会动手,吸毒的欲望可不懂分时候。

      争执是为了何事?阿瓦隆突然问道,我是问,亚历克斯与玛姬之间为何争执?

      哦,我不知道,小事吧。亚历克斯在工作时干出了一些看起来挺难堪的事,那是玛姬忍受不了的一件事。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但无论是什么事,对于玛姬对丈夫的自豪感而言,一定是一次打击,她一定很恼火。

      麻烦之处在于,亚历克斯从来学不会让她消气。我俩孩提时,我总是那么干。我会说是的,玛姬;好的,玛姬,接着她的气便消了。但亚历克斯总是试图为自己辩护,然后事态只会变得愈加糟糕。那次,晚上多数时间里他们都在争吵当然了,他如今说了,假如他没有太当一回事,他不会离开家,之后的事也就根本不会发生。

      运指书写,阿瓦隆说,沉思于这些假如,毫无用处。

      自然如此,但是你消停一下如何,杰夫?总之,玛姬与亚历克斯度过了一个糟糕的晚上,我也度过一个糟糕的晚上。仿佛存在着某种心灵感应。

      哦,甭说蠢话了。鲁宾说。

      我俩是双胞胎姐弟。贡萨洛辩护道。

      只是异卵双胞胎,鲁宾说,除非在你的那些衣服底下,你是个女儿身。

      那又怎样?

      据说只有同卵双胞胎才拥有这种心灵感应,不过那也是蠢话。

      总之,贡萨洛说,亚历克斯与我一道,我吃了早餐,他没吃多少,他还趴在我的肩头哭诉玛姬有时对待他多苛刻,我表示了同情,说听我说,你为何要这么关注她?只要你别把她太当真,她就是个好孩子。你们晓得人们会说些安慰话儿。我那时觉得再过两小时他就会被说通,到时他会回家,与老婆讲和,我则会出门去公园,也可能上床继续睡觉。两小时还没过,电话铃声就再次响起,是警方打来的。

      他们怎么知道该在哪里找到亚历克斯?霍尔斯特德问道。

      他们不知道。电话是打给我的,我是玛姬的弟弟。亚历克斯与我过去认了尸体。他在现场有一阵看上去像个死人。不只是因为她死了,毕竟,他与她吵了一架,邻居们一定都听见了。现在她死了,警察总是会怀疑丈夫。当然,警方询问了他,他承认了吵架,离开公寓,来到我住处的整件事。

      一定听上去十分虚假。鲁宾说。

      我确证了他确实在我住处的这一事实。我说他八点半时抵达我的住处,也可能是八点二十五分,自那起就一直待在我那儿。而谋杀案发生于九点。

      你的意思是说,有目击证人?德雷克问道。

      见鬼,不是那样。但有过动静,楼下的居民听到了响声。过道对面的那户人家也听到了。家具被翻倒,有人发出尖叫。当然,没人见到任何人,没人见到任何事。他们光坐在紧锁的房门后面,但他们听见了响声,时间大约在九点左右。他们都同意这点。

      依据警方的观点,这点就破解了案子。在那片社区里,命案假如不是配偶干的,那么就是某个小贼干的,大概是个瘾君子。亚历克斯与我出了趟门,他喝得酩酊大醉,我与他一起待了两天,因为他的状况不适合被独自留下,这些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特朗布尔说:你这些天见过亚历克斯吗?

      偶尔见到。我时不时借给他一点钱。我并不指望他会还钱给我。玛姬遇害过去一周后,他就辞掉了工作。我认为他没有回去工作过。他成了个遭受创伤的男人因为他责备自己,你们懂的。他为何非得要与妻子争吵呢?他为何非得要离开家呢?他为何非得来我的住所呢?总之,情况就是这样。这是一起凶杀案,但不是未解谜案。

      众人沉默了一阵,接着霍尔斯特德说:马里奥,你介不介意我们推测下这件案子,就是就是为了娱乐?马里奥说道,行,来找乐子吧。如果你们有疑问,我会尽我所能来回答,但是就凶杀案本身而言,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瞧,霍尔斯特德尴尬地说,没人见到任何人,仅仅是假定有个不知姓名的瘾君子进来杀害了你姐姐。也许有人因为更合理的原因而杀害了她,知道这件事会被推到瘾君子身上,他会安全无虞。或者,凶手也可能是个女的。

      那人是谁呢?马里奥猜疑地说道。

      你姐姐有没有任何敌人?她有没有什么钱财让人觊觎?霍尔斯特德说。

      钱财?钱都存在银行里啊。当然,钱都归亚历克斯了。一开始就是他的,他们的所有财产都是夫妻的共同财产。

      那么是不是妒意杀人?阿瓦隆说,也许她有婚外恋,或者他有婚外恋。也许这就是他们争吵的内容。

      结果他杀了她?贡萨洛说,事实是,姐姐遇害的时候,他人在我的公寓。

      不一定是他。假如说是她的情夫,或者他的情妇。如果是情夫,那么是因为她威胁说要结束恋情;如果是情妇,那是因为她想要与你姐夫结婚。

      马里奥摇摇头,玛姬不是荡妇。我一直惊讶她与亚历克斯在一起。就那来说,也许她并不是那么忠诚。

      亚历克斯有没有为此抱怨过?特朗布尔突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没有,但是呢,他也不是风流倜傥的情人。听我说,他现在已经当了三年鳏夫,我很愿意发誓说他没有任何类型的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我赶在你们开始讨论之前先交待清楚吧。

      鲁宾说:等等,你仍旧不知道争执是为了什么事。你说是工作上发生的事情,是他其实告诉了你那是什么事,而你忘记了,还是他从始至终都没告诉过你?

      他没有说过详情,我也没问。那不关我的事。

      好吧,鲁宾说,这么说怎样?他们的争执是关于工作上的某件大事的。也许是亚历克斯偷走了五万美元,玛姬对此很气愤,那是争执的内容。或者玛姬让他去偷钱,他临阵胆怯,那些才是争执的内容。也许五万美元藏在房子里,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杀害了她,拿走了钱,而亚历克斯不敢提及这事。

      什么叫有人?贡萨洛追问道,什么偷钱?亚历克斯不是那种人。

      好的不灵坏的灵嘛。德雷克振振有词。

      哎,他不是那样的人。假如他真的偷了钱,他为之工作的公司不会闷声不响,根本不可能。

      特朗布尔说:公寓楼里常出现的那种明争暗斗呢?你们懂的,就是房客之间的宿怨。有没有哪个人痛恨你姐姐,最终发生了口角?

      天啊,假如发生过任何那么严重的事情,我会知道。玛姬从来不会那样悄无声息地隐瞒事情。

      德雷克说:可不可能是自杀呢?毕竟,她丈夫刚刚抛下她。也许他说自己永远不会回来,她处于绝望情绪。在失去理性的抑郁情绪作祟下,她杀了自己。

      凶器是来自厨房的一把刀子,贡萨洛说,这点是事实。但玛姬不是会自杀的那类人。她也许会杀害别人,但永远不会杀害自己。此外,假如是自杀的话,那么为何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响起尖叫声呢?

      德雷克说:首先,也许在她与丈夫争吵时,家具受到破坏。其次,她也许伪造了谋杀案,让丈夫陷入麻烦。受到伤害的妻子说道:这是我的复仇!

      哦,别胡说八道了,贡萨洛轻蔑地说道,玛姬再过一百万年也不会干出那样的事。

      你知道,德雷克说,你并不真正知道另一个人的所有事即便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

      好吧,你不会让我相信这话。

      特朗布尔说: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在浪费时间。为什么我们不去问下专家呢?亨利?

      亨利的脸上映现出仅仅出于礼貌的感兴趣的神情,说道:有何吩咐,特朗布尔先生?

      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怎样?谁杀害了贡萨洛先生的姐姐?

      亨利的双眉微微扬起:特朗布尔先生,我不认为自己是名专家,但我必须得说,这张餐桌旁的各位先生的所有意见,包括你的看法在内,都是十分不可能的。我本人认为警方是完全正确的,假如在这件案子中丈夫没有犯罪,那么一定是入室盗窃的歹徒干的。如今这年头,必须假定那些入室盗窃的歹徒是瘾君子,他们孤注一掷地要找钱,或者找些可以变卖换钱的东西。

      亨利,你让我失望了。特朗布尔说。

      亨利微微一笑。

      好吧,那么,霍尔斯特德说,我猜想我们最好在决定好下次聚会由谁做东之后就散了吧,我推想我们最好还是回到邀请客人的老路子。我的这项新方案结果不那么好。

      伙计们,抱歉,我没能让案子更扑朔迷离些。贡萨洛说。

      马里奥,我不是那个意思。霍尔斯特德赶紧解释。

      我知道。呃,让我们忘记这件事吧。

      众人正在离开,马里奥贡萨洛走在最后面。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使得贡萨洛回转身。

      亨利说道:贡萨洛先生,我可否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私下见下你?这件事相当重要。

      贡萨洛凝视了他片刻,说:行,我会出去,与其他人道别,搭乘辆出租车,再让它送我回来。

      他在十分钟后回到了餐馆。

      亨利,这件事与我姐姐有关吧?

      先生,我恐怕得说是的。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与你私下说。

      好的。让我们回到包厢里吧。现在那儿空了。

      先生,最好还是不要。在那间房里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在房外复述,我不希望当成秘密来说。我不介意对于平常那些普通的不端行为噤声不谈,但谋杀完全是另一码事。这儿有个角落,我们可以用下。

      两人一起走向亨利示意的角落。现在时间已晚,餐馆内空空如也。

      亨利压低嗓门说道:我倾听了叙述,我想让你允许我复述部分内容,从而确保我没理解错。

      好的,复述吧。

      照我的理解,在四月末的一个周六,你感觉心神不安,在十一点新闻节目前就上床睡觉了。

      是的,就在十一点前。

      你没有听到新闻。

      就连开头的新闻提要也没听到。

      那一晚,尽管你没有睡着,你也没有下床,你没有去浴室或厨房。

      是的,我没有。

      然后,你差不多在往日醒来的时间醒过来。

      没错。

      呃,贡萨洛先生,那正是让我困扰的地方。一个每天早上差不多在同一时刻醒来的人,由于他体内的某种生物钟的作用,一年里有两次在错误的时间醒来。

      什么?

      先生,在本州,一年里有两次,一般的时钟都会被调整时刻。一次在夏令时开始时,一次在夏令时结束时,然而生物时间并不会突然改变。贡萨洛先生,夏令时间正是开始于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日。在周日凌晨一点钟,时钟要调至凌晨两点钟。假如你听了十一点的新闻,你会被提醒去那么做。但你在十一点前就上好了闹钟,你也没说过调整闹钟的事。接着你上了床,在晚上始终没碰过钟。当你在早上八点醒来时,钟原本应该指向早上九点钟。我说得对吗?

      上帝啊。贡萨洛说。

      你在警方打电话来之后就离开家门,连续几天没回去。当你回来时,钟当然已经停了。你根本无从得知钟停下时慢了一小时。你将钟调整到正确的时间,始终不知道有过不同。

      我从来没想到过那方面,但你完全说对了。

      警方应该想到那方面,但如今这年头,很容易就把那些普通的暴力犯罪当成瘾君子干出的罪行,弃置一旁。你提供了你姐夫的不在场证明,警方就沿着最便当的方向查案了。

      你的意思是说

      先生,那是有可能的。在他俩打架中,他杀死了她,时间是早上九点,也就是邻居们的证词所指的时间。我不相信那是预谋好的。接着,他在绝望中想到了你他也相当聪明。他打电话给你,问你现在是几点。你说是八点零九分,他知道你还没调整过时钟,就匆匆赶到你的住处。假如你说时间是九点零九分的话,他会尝试逃离本城。

      但是,亨利,他为什么会干出这种罪行?

      先生,已婚夫妇的事很难说。你的姐姐也许有太高的标准。比如,你说她不认同你的生活方式,大概还说得十分明白,足以使你不是非常喜欢她。她一定是不认同丈夫的生活方式,正如她与他结婚之前那样。你说的,他是个二流子,她使他成为了一名值得尊重、辛勤工作的员工,他也许并不怎么喜欢改变。在他最终脾气发作,杀死了她之后,他又一次变成了二流子。你认为这是出于绝望,他也许除了解脱并无其他感觉。

      呃我们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先生。这件案子很难证明。你在三年之后,真的能记得自己没有调整闹钟吗?律师的盘问会让你的证词毫无立足之地。另一方面,你姐夫假如面对案子,也许会彻底垮掉。你得要考虑下,你是否希望去通告警方,先生。

      我?贡萨洛迟疑地说道。

      先生,受害者是你的姐姐啊。亨利柔声细语地说道。

      【美】艾萨克阿西莫夫/文 姚人杰/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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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3-6 11: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国产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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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从推理杂志看到介绍,就一直期待这套书,能在中国出版{:soso_e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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