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祈祷落幕时》：【微剧透】彼岸之花，忘川之痛

蓝莓兔子

《祈祷落幕时》

彼岸之花，忘川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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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蓝莓兔子

渴望幸福的帷幕一重又一重，但当真相公之于众的那一天来临之时，幸福的帷幕终将落下。而那些娇艳绚丽的花朵，也终将化作血色残红，在爱的彼岸坚强盛放，点燃不死的灵魂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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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书写推理小说的过程中，东野已经逐渐形成了三种截然不同的写作风格：以《白夜行》、《幻夜》、《杀人之门》、《彷徨之刃》、《信》等为代表的黑暗绝望系列，以《黑笑小说》、《毒笑小说》、《怪笑小说》、《名侦探的守则》为代表的幽默嘲讽系列，和以《流星之绊》、《新参者》、《红手指》、《麒麟之翼》、《解忧杂货店》等为代表的温暖治愈系列。

而在阅读《祈祷落幕时》的过程中，我却发现自己很难单纯地将其进行归类。诚然，《祈祷落幕时》沿袭了加贺系列一直以来颇具人性关怀的探案方式，然而它却并不像东野其他的作品那样泾渭分明，而是始终在绝望和温暖的边际游移不定，仿佛有一条绳子紧紧拉扯着，每当被书中人物在命运的诅咒下苦苦挣扎的艰辛与无力感所淹没时，那些温情的细节和感人的瞬间，又会重新点燃希望的微光。

东野是最能把人性善恶与情感纠葛写到极致的人，他的故事鲜少有惊心动魄的情节或恢宏大气的布局，也不会以血腥惊悚的氛围或变态恶魔吸引眼球，而是着眼于描写寻常生活中小人物的不幸与挣扎，比如这本书中的杂货店老板、陪酒女、流浪汉、戏剧演员……用平实朴素的语言去捕捉隐藏在日常生活中的平静杀机。这样立意于生活的作品，势必会更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如果以画来比喻，东野对人物的刻画就像一张安静的素描，简洁精准，棱角分明，仿佛能透过文字看穿他们隐藏在心底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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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廉价公寓里的女性尸体以及案发现场一本写有十二座桥名字的挂历，引出了这个故事，也将博美和加贺的人生微妙地关联在一起。故事围绕戏剧演员博美的杀人动机展开叙述。发现押谷道子尸体的小屋，是一处“和流浪汉用塑料布搭建的藏身之所有着一样悲哀气息的狭窄空间，那里感受不到任何对于未来的梦想和希望，只有迎接死亡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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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对加贺母亲离家后的经历进行了交待。或许正是过早地感受过人生的悲喜与艰辛，才造就了这样一个对平静细节体察入微、拥有悲天悯人之心的加贺。不同于伽利略系列中汤川学的咄咄逼人，加贺的探案方式温和、细致而优雅，这也体现出东野近年来在作品中不断升华的人性关怀。

伴随着加贺对案件抽丝剥茧的调查，回忆之门轰然打开，还原出一座令人心碎又震惊的真实之城，城堡里有恶意，有无奈，有感人的亲情与深情的守望，有徒劳的挣扎与疯狂的毁灭，看后心里堵堵的，想要哭泣、呐喊却又深感无力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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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潘多拉的盒子】

那是一段被博美亲手封印在潘多拉盒子里的往事：混乱敏感的少女时代，虚荣势利的母亲，忠厚老实的父亲，痛苦的校园暴力与不被祝福的师生恋情、逼债、逃亡、意外、孤儿……命运的捉弄纷至沓来，令博美的人生如同秋风中旋转的落叶般凄凉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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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又似乎能在其中隐约看到《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的影子。它比《嫌疑人X》更加无奈，比《白夜行》更为温情。对博美而言，亲情是她一直以来期盼的柔软梦境，却也是她不敢触碰的痛苦回忆，象一个烙印，深深地印在她心灵深处最隐秘的角落。对未来的憧憬与恐惧相互交织，如同陷入黑暗的泥淖，越努力想要逃离痛苦的过往，越无法挣脱压在心底的悲伤。在阅读的过程中，这种被命运扼住咽喉喘不过气的紧张无力感，始终伴随左右。

书中提到以日本桥为中心的12座桥，正是因为这些桥的存在，维系着博美和父亲间不能为人所知的情感，30年隐姓埋名的守望，如同那些沉默伫立着的桥般深情地延续着他们灵魂的交流。12座桥如同联系人们情感的12条纽带，将丝丝缕缕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这其中，有忠雄对博美的隔空守望，百合子和绵部不能相守的无奈，加贺与母亲间的牵挂与思念，还有无数如他们一样被命运施了咒语的不幸人们对情感的需索与渴求……同时，也是因为那本记载着12座桥的挂历，将加贺和博美的命运微妙地联系起来，令善意和温暖得以传递：康代在百合子无家可归时给予她的收留和关怀，百合子和棉部间惺惺相惜又沉默压抑的爱，忠雄对女儿博美毫无保留的疯狂守护……所有这些，都为一个看似残忍阴冷的故事，涂上了温暖的底色。

加贺和母亲百合子的关系同样是书中画龙点晴的情节。读完绵部写给加贺的那封信后，百合子的感情归宿，离家出走且多年来避而不见的原因，所背负的情感包袱也一一有了答案。尽管故事已进入尾声，无从得知加贺在读完信后五味杂陈的心情，但我愿意相信，如同书中无处不在的那些温暖细节一样，世界依然充满着关爱与温情。博美与父亲行走在苦难的刀锋，却并没有放弃过爱与希望。在可怕的现实面前铤而走险也好，数十年如影子般孤独行走于黑暗之中也好，他们的内心，始终都保有对世界最基本的善意，也为所爱的人留有一席之地，正因为如此，博美的人生才会与加贺产生交集，使得封存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得以公之于众。

二 【彼岸之花，忘川之痛】

传说中有一种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叫做彼岸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有种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的花。所以有“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的说法。

就象博美与父亲深情的隔岸对望，不过是平凡到琐碎的父女对话，却因为太过珍贵，阅读时一度喉咙哽咽泪眼朦胧。

“爸爸，都还好吗？”

“爸爸，你平时都说普通话吗？”

“爸爸，那样痛苦的事，我不能让你去做。所以我……”

……

“博美，没想到你能在明治座那样气派的地方完成导演的工作，爸爸很开心。”

“博美，我想去旅行。”

“博美，可以再往我这边靠一点吗？”

“谢谢，博美。谢谢。”

……

那是忘川的河水也难以阻隔的亲情，无法泅渡的爱。只可惜那片娇艳的红，永远只能开放在看得见触不到的彼岸。

博美，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要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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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感觉真的没有什么新意，诡计就是糅合了《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感人的地方也没有同样描写亲情的《时生》强。主要亮点是加贺会和护士小姐在一起？

蓝莓兔子

我不觉得哈！我觉得博美和父亲的情感是亮点。加贺的感情戏在书中占的份量还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