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关闭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382|回复: 0

[日本] 《奇怪的请帖》作者:赤川次郎

[复制链接]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13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2838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1542

    主题

    3563

    回帖

    1万

    积分

    书库巡查长

    lljm nk ijm

    积分
    11153
    UID
    13550
    元宝
    35545 个
    金币
    4447 枚
    热度
    3161 ℃
    魅力
    2934 点
    贡献值
    327 点
    玫瑰
    5 朵

    终身成就勋章书库精英勋章论坛建设者勋章书库元老勋章论坛支持者勋章书库灌水勋章

    发表于 2018-10-29 18:3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关闭

    ×

    我叫太田利江,和佐田由纪子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我们两人是同时来到这个公司工作的,办公桌紧挨着。七年来,我俩从未调动。因为我们长相近似,同事们都说我们象是一对孪生姐妹。尤其凑巧的是,我们都是29岁的独身姑娘。好开玩笑的同事们经常说:“你们是想在同一时期结婚吧?怎么都没公开自己的情侣呢?”每当听到这种提问式的玩笑,我们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恼,只好付之一笑。

    星期五下班前,我对由纪子说:“咱们过个周末吧。”“怎么过法?”“机械式的事务工作,天天都是那一套,真使人厌烦。咱们到酒馆喝一杯去,舒畅一下心情,怎么样?”“舍命陪君子,听你的。”下班铃响后,我们稍微化了妆,一同走出办公室。我的本性是好说好笑,不拘小节。由纪子是个温文尔雅的窈窕淑女。几年来,我们相处很密切。由纪子把我看成了她的知心朋友,我说什么她都听。

    两人一连转了三家酒馆,喝得醉醺醺的。尤其是由纪子满脸绯红,步履蹒跚地倚着我。我看她醉成这样,有些不放心,决定先把她送回家去。我俩在夜空下,挽着胳膊往前走着。由纪子说:“利江姐,你真好,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怎么还没有恋人呢?”“怎么,你想对象啦?那么你已经有了?”“我要是有了能不告诉你吗?”我苦笑着说:“你一人说好不行,可是人家不理睬哟!”“世上就是不公平,象咱们这样稳重的女人,男人就是看不上眼,那些卖弄风骚的女人,他们倒是追求不放,男人们就是……”由纪子说着,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我抬头一看:“哎呀!到了。”由纪子说:“你上来坐一会儿吧!”“不,这么晚了,再耽误就没电车了。”“没关系,坐出租车回去。车钱我付。”“明天还有不少活儿呢,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我转身往街上走去。不料,叭哒!叭哒!落下雨点来。由纪子高兴地喊着:“人不留人,天留人!”我说:“别那么大声,惊动了邻居,叫人讨厌。”“得啦吧!周末的晚上谁睡这么早。”“可是,有人不是周休两日吗!”“你这人呀!太操心了,快上楼吧。”

    一进房间,由纪子象要散了架子似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气,自言自语地说:“真累死了,渴死了。”我到厨房去沏茶的时候,看见门口地上有个粉色的信封:“你看!那是什么?邮寄的广告吧?”由纪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那信封捡起来。我把水壶放在煤气灶上,回身问道:“是什么?”“象是结婚请帖。”“哟!那可是喜事。”由纪子不以为然地说:“喜什么?再说,就是喜事也没咱们的事儿。”“那也不一定。”由纪子噗哧地笑了说:“看来利江姐动心了呀!”“你这个小贫嘴,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由纪子又坐到沙发上,把封简打开,看了一下,忽然大声喊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真见鬼。”我正要去拿茶壶,听她这么一喊,赶紧问道:“怎么啦?”由纪子的脸色都变了,怒气冲冲地把那封简扔给我说:“多么缺德,怎么有这种事弄到我的头上了。”我从她脚前拾起封简一看,果然是个结婚请帖。一张很漂亮的请帖。请帖末尾的具名人也就是结婚者本人的名字:“上尾雄一郎”、“佐田由纪子”。我说:“你连结婚请帖都发出去了,怎么还瞒着我呢?”由纪子呼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我的手,气得不得了,跺着脚大声喊着:“利江姐真坏!别幸灾乐祸啦,我都要气死了。”我安慰她说:“遇着这种事儿,首先要沉着,气死了也没有用,或许正中坏人的下怀。有姐姐我在,一定弄个水落石出。先消一消气,咱俩明天先到请帖上那预约中心了解一下,然后再说下一步怎么调查。一定要澄清事实,不能让那流氓平安无事。他们这种恶作剧的行为是犯法的。诬蔑他人人身名誉是犯法的,要负法律责任的。”

    由纪子掉着眼泪说:“这种请帖如果分发到咱们公司的同事手中,可叫我怎么说呀。人家背后不定怎么议论呢!我怎么见人啊。”“你相信我吗?”“我不都是听你的。”“这就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打个请假电话咱俩不上班了,到那个预约中心去。”

    请帖上具名的男人上尾雄一郎,并不是虚构的的姓名,实有其人。上尾雄一郎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他长得一表人材,风流潇洒,举止大方,在公司中有美男子之称。他在公司经营科工作,大学毕业,工作干得很出色,深得上级好评,是个优秀的骨干人物。他为人谦虚,好交际,深受独身女性的青睐。追求他的姑娘真不少,可是从没听说他和哪个姑娘确定了恋爱关系。他的婚事是个“谜”。这张请帖的事一公开,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吃醋。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笑、议论,认为是由纪子自作多情,为追求上尾而搞的花招呢。所以,由纪子的处境非常尴尬。当然,我也知道由纪子很恋慕上尾,但她绝不会弄这一套。她没那个本事。

    第二天我们来到结婚预约中心礼堂。一进大厅就看见很多人来来往往。原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很多人举行婚礼。我对由纪子说:“这预约中心的营业还是满不错的呢,看来有点名气。”我们从人群中挤过去,走进大厅角落里一个被玻璃柜台隔开的屋子。里面设有帐桌,旁边有待客用的长沙发。沙发对面有一个大玻璃橱,里面放满了结婚主人赠送给来宾的物品样本。客人凭请帖可以随意取出一种心爱的物品,作为参加婚礼的纪念品。我说:“这个水彩大盘子挺好看。”由纪子不耐烦地说:“说那个话有什么用?又没你的份儿。”“怎么没有份儿,我们不是也有请帖吗?不过还没到日子罢了。”由纪子一下子火了:“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拿人开心,我走了。”我赶紧说:“对不起,咱们先办正事儿去。”我们朝帐桌走去。担任接待的女人有40多岁,衣着潇洒,举止文雅,是个很有风度的中年妇女。她抬头望了望我们,微笑着说:“前几天承蒙光顾,实在谢谢了。”我和由纪子互相看了一眼。那女人又说:“这位不是已经预定了礼堂吗?那么今天……”由纪子听见这接待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由一愣,赶紧说:“不,我是头一次来这里。”“啊,实在抱歉,你们长得太像了。”由纪子面上带出尴尬的样子。这时,我说话了:“实际上,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想了解一下。”“什么?怎么奇怪?请说明吧。”我拿出了那张请帖,交给她:“这请帖是你们预约中心代发出去的吧?”那女人接过来看了一下说:“没错儿,是我们这里代发出去的。有什么疑问吗?”“是这样,请帖上具名结婚的人,女方的名字就是这位。”我用手指一下由纪子说。“那位不是前几天来过的吗?”由纪子马上红着脸说:“我根本没来过这里,更没有在这里预约。”我接着说:“奇怪就在这里,人家还没有对象,怎么用人家的名字预约结婚?而且本人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那女人一听,呆住了:“这可是有点新鲜,本人既然不知道,那么是谁代订的呢?再说预约还要交一笔预约费用。这是怎么回事呢?”那女人一脸困惑的样子。我说;“请你回想一下,来预约这请帖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是一对情侣呢,还是一个人呢?”那女人觉得很难办,思索了一下说:“我总觉得这位(指由纪子)好像来过,可又不是。我们这里一天经营很多业务。有预约的,也有结婚的,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怎么能记得住呢?”我说:“当然,这也是实际情况。麻烦你一下,请把这张请帖发出的名单,找出来让我们看一下好吗?”“好吧,请等一下。”然后往里边去了,我对由纪子说:“是什么人冒充你的名字,而且不惜花去几万元预约费,来预约的呢?真叫人纳闷。”由纪子说:“难道你认为这是我自己干的吗?你相信那女接待员的话了?”“没那个意思,不过……”“不过什么?”“也许是上尾雄一郎想追求你,擅自来搞了这么一个预约,想造成骑虎难下,弄假成真。”由纪子一下子脸红了:“哪能呢?”条件反射似的重复说:“哪能呢?”这时候,我觉察到由纪子的表情有点微妙变化,脸上染的红云更浓了。这时,那接待的女人返回来。我问道:“查到了吗?”“查到了。”“发出去有多少张?”“三十多张。”“什么时候发出去的?”“前天全部发完了。”“那收件人的名单能让我们看一下吗?”“当然可以,请看吧。”我一看名单,全是公司里的人,有课长,也有部长的名字。由纪子两手抱住头,显出绝望的表情:“这可怎么是好。”接待的女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作为营业,有人来这里预约结婚仪式,我们当然不能不接受,何况人家要交费用的,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像你们这样,说别人冒名代登记的事,连听都没听说过。”由纪子说:“我明白了,责任不在你们。”我说:“总之,我们是要好好调查一下,弄个明白,谢谢你了。”我和由纪子走出大厅,由纪子脸色几乎像死人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上班后,我和由纪子两人在公司职员人名簿上,找到了上尾雄一郎的住址,决定去走访上尾。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达上尾住的公寓。到门前一看,钉有“上尾雄一郎”字样的名牌。我用手按了一下门铃,没有反应。停一会儿,又继续按几次,仍没有反应。“没在家?今天是他的休息日,干什么去了呢?”我们犹豫了一下,又返回原路。我一边走一边想,那请帖是前天发出去的,明天这消息就会传遍公司,是没法躲避的。今天无论如何要找到上尾,晚上再来吧。这时,由纪子无精打采地说:“休息一下再走吧。”我说:“也好,反正还不到中午呢,中午也许上尾会回来。”走不远,到了一家酒店。“咱们进去吧。”我说完,就推开很重的大玻璃门。由纪子跟在后面。

    因为在阳光下走了很久,乍一进屋感到很暗,辨不清屋内的情况。我们站住往四周环视。“啊!那不是太田和佐田君吗?”我随着声音望去,就在近处,上尾雄一郎正坐在那里。“上尾君!”上尾站起来说:“很少见,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上尾平时总是衣冠楚楚,打扮得整整齐齐。今天全变了装,上身着穿蓝色衬衫,很肥大,下身穿着牛仔裤,一下子显得更年轻了,象个大学生。我笑着说:“刚才去府上拜访,你没在家,所以到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了。”“到我家?不,到我住处,那真是想不到的稀客了。有什么事情吗?”“没事就不可以去访问吗?”“哪里!哪里!非常欢迎二位女同事。”上尾说:“快请坐。”于是又叫服务员送来两杯咖啡。我和由纪子一同落座后,上尾认真地问道;“有什么事,请说吧。”我将请帖的事和他说了。上尾睁大眼睛,一个劲儿地摇头说:“怎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是谁搞的,目的要干什么?太不像话了!恶作剧也不能这么胡来呀!”上尾气愤得不得了,用拳头一捶桌子说:“这简直是耍流氓!”由纪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实际上,她也没法说什么。起初可能还幻想是不是上尾搞的,有种期待的心情,听上尾这么一说,又马上垂下头来。我说:“那请帖已发出三十多张了,你看多么糟糕。”上尾果断地说:“无论如何也要用电话和那三十多人讲明经过,以免造成不良影响。”我犹豫一下说:“由纪子君,你先在这儿喝着咖啡,我们去一下就回来,可以吧?”由纪子点点头。我给上尾使了一个眼神说:“咱们往里边去吧。”上尾跟着我走去。到了里边,我说:“你看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办?”“你认为那是我发出的吗?我能干那种缺德的事么?我若是喜欢由纪子,不是可以直接约她交往吗?如不行,还可以拜托你作月下老人,有那样强制别人结婚的吗?”“那么,你有点线索吗?”“我哪来的线索?我还是受害人呢。”“事情到这种地步,受伤害的是佐田由纪子。你应当明白,佐田和我都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已经错过了婚期。那请帖的事,若是被公司的年轻姑娘们知道真相,佐田由纪子不是成了大家冷嘲热讽的靶子了吗?她精神上受得了吗?”“那也不怨我呀。”“当然不能说怨你。”上尾表现出很烦的样子说:“你想怎么办?”“我想求你帮一下忙,把这僵局挡一下。”“什么意思?”“你是个漂亮的美男子,公司中有不少姑娘追求你,你承认不?”上尾不言语。“可是像由纪子这样老姑娘,出现请帖这样事,别人一定误会是由纪子为追求你而自己搞的。当面不说,背后也一定像开了锅似的议论,佐田君受得了吗?”上尾点点头。“所以我求你为了使由纪子摆脱窘境,请你对请帖的事先沉默不语。”“怎么?要真的承认结婚,那可不行,那不是真的成为我发出的请帖了吗?”“不,不是要你和由纪子真的结婚,是要留出一点时间,你再提出因为你自身原因解除婚约。这样要求固然很不合理,因为你会受到别人的责难。但为了同情由纪子,提出这办法,也是应该的。你能不能先扮一下反面角色?冒昧相求,请你别生气。”“这么一来,我的名声不就扫地了,将来还有谁还和我结婚?”“得了,谁不知道你是个美男子,追你的大有人在。不用说解除婚约,就是离了婚之后,也会有人追求。”“你光是为你的好朋友由纪子着想,怎么不替我着想呢?”“由纪子已经是错过婚期的老姑娘了,受不了这种打击,可你不同。”“我有什么不同?不是照样会被人嘲笑吗?也许由此而找不到老婆呢。”“别耍贫嘴了,真要是找不到,我承当。”“啊?”上尾张大了嘴,定定地看着我说:“就照你说的那样办吧。”“这么说,你答应了!我替由纪子谢谢你了。”“用不着这样,你也是为了别人,你这人真是……”“真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善良姑娘啊。”“因为我们两人情况很相同,她遇上这事我能不管吗?”“太田君有献身精神,我从心中佩服你。可是,太田君怎么还不结婚呢?”“机会还没到来呢。”“只要有献身精神,机会随时会有的。”上尾说完,定定地看着我,先是微笑,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我才一下明白过来,脸上不由地发热,面红耳赤。

    我和上尾分手后,由纪子说:“利江姐,你替我费心了。”“咱们两人的关系,用不着说这样客气话,来日方长,谁不求谁呢。”由纪子面露笑容了。我说:“你以后在公司中可以大大方方地和上尾谈话了。你算是他的未婚妻了,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那是假的,将来一解除婚约,不知有多少人解恨呢,到那时也不见得好受。”“现在总算是渡过难关了。到那时候,还不知道结局怎样呢。”“利江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上尾吗?”由纪子脸红了:“单方面愿意也不成啊。”“那就看你自己了。俗话说的好,事在人为嘛!”由纪子听后,抓住我的胳膊说:“你真有两下子,我可比不上你。”我一拍她的肩膀说:“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让上尾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由纪子笑了:“你真坏。”

    深夜我被电话铃声吵醒。因为夜间经常有人向独身女人处打电话,说些下流话寻开心。所以我的电话号码,不往电话簿上登载。虽然如此,该打来的,还是要打来。不过,一般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很少甚至没有人来电话。我不想去接电话,可是隔一会儿铃声又响起来,吵得不能睡了,没法子,还是伸手拿起了话筒。“是太田君吗!喂!是太田君吗?”声音急促地喊着。“我是太田,你是谁?深更半夜有什么事?”“啊,太田君呀!我是上尾。”“怎么啦,这么着慌?”“哎呀!可了不得了,出了事啦,你快来吧!”上尾惊慌失措地喊着。“出什么事了?你安静点儿,慢慢地说好不好?”“你快来吧。”“你在什么地方?在你公寓中?”上尾好像安静了一点,告诉了我旅馆的地址。好像是人们所说的那种鸳鸯旅馆里的一个房间。“好吧,我马上去你那里。”“越快越好。”“光说快,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里说不清,你来了就明白了。”从上尾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一定不是平常事情。自从发生那奇怪的请帖以来,已过去三个星期了。

    发生那事的第三天,公司中轰动起来。上尾君满足了我的委托,沉默不言。由纪子的举止也配合得很好,当然有不少姑娘吃起醋来,在背后议论:“上尾这个怪东西,怎么偏看上了佐田由纪子那样的老姑娘,真叫人不可思议。”也有人说什么:“反正也长不了,多不般配,上尾那小子准是不安好心。”众说纷纭。……这下我心中想,好梦就要破灭了。按照请帖上的日期,距结婚日子已经不远了,现在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心中也觉着忐忑不安。费了很长时间总算找到了那家旅馆,一进房间,就看见上尾双手抱着头在那里坐着,床上躺着佐田由纪子,她已睡了。我大声问上尾道:“怎么啦,深更半夜的,非叫我来一趟不可?”上尾抬起头说:“你看她。”“她怎么了?”我过去叫:“由纪子,你怎么啦?”没有动静,我用手推她一下,也没反应,我很奇怪。上尾半呻吟半哭地说:“她死了。”“啊?”一下子把我吓呆了。我发现地毯上扔着一个玻璃小瓶,捡起来一看:“安眠药!”上尾说:“我从浴室出来,她已经睡下了,像是很累的样子。我想,让她先睡一会儿吧。我一个人喝着啤酒,看着电视。过了有一个小时,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叫她,她不答应,走到床旁推她,也不醒。这是怎么了?我用手一摸她的胸口,啊,已经没有呼吸了。”“你没看见那个瓶子?”“完全没注意到。”上尾说完,吓得直哆嗦,流着眼泪说:“若是早发现她吃了安眠药,采取急救措施,也许死不了。”“现在说这个话有什么用?由纪子是不能再苏醒过来了。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发生的同居关系?”“咱们在酒店见面后那个星期日。”“怎么就搞到一块儿了?”“是她来找的我。她说,反正表面上已是夫妻了,为了纪念没成现实的婚姻,请我去喝酒,然后又到旅馆谈话。酒醉后,就发生了关系。”“一共有几次?”“有五六次吧。”“都是在这旅馆吗?”“不,每次都换一个旅馆。”“那么,你真要和她结婚吗?”“不,还是照你所说的那样办,要解除婚约的。”我一听,立即怒火冲天,大骂道:“你这个混蛋!你不和人家结婚,为什么要占有人家?你这个玩弄女人的家伙,看你现在怎么办?你是先奸后杀,地道一个强奸杀人犯。杀人要偿命的!”上尾吓傻了,扑通一声倒下了。我赶紧把他扶起说:“先安静一下。你这个胆小鬼。玩女人时,怎么胆子那么大?”上尾哭丧着脸说:“什么都完了,公司也回不去了,只有住监狱了。”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好笑。只凭脸蛋子好看,就随意玩女人,没什么头脑,一吓就懵了。“你把我叫来干什么?”我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过去你求我帮由纪子的忙,我照你所说的那样做了。现在到这种地步,只有你给我想办法了。”“我并没有告诉你把由纪子搂在怀里,结果成了这样。你说实话,由纪子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是她要求你和她结婚,你不答应才自杀的?”“不,不是那样。”“你觉得人死了,没有对证,就说瞎话,我也不管你们这事了。反正由纪子已经死了,吃亏也没办法了。”我说完,站起身要往外走。上尾一把抓住我不放,绝望地给我跪下:“你救救我吧。”我说:“别这样,我有什么法子!快起来,咱们研究一下。”上尾起来了。我说:“没别的办法,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走,赶紧离开这里。有人问你这个时间你干什么去了,你就说和我商量关于结婚设宴的事情,明白了吧?”“明白了。”“好!马上逃走。”

    佐田由纪子的葬礼非常简单。当然,公司的同事们来了很多。大家心情都感到郁闷,最突出的是上尾。人们背后议论纷纷:什么原因自杀了呢?她的未婚夫上尾雄一郎又不在旅馆中。据说,那晚上上尾正在太田利江家中商量安排结婚婚宴的事。究竟怎么回事,外人是无法知道的。死者也没留下遗书,大家都束手无策。当然,也有少数人幸灾乐祸地说些流言蜚语。大多数人认为由纪子是可怜的,和婚约者上尾处于“谜的恋人”中,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结果走上自杀道路。也有人大骂上尾,但找不到任何证据,只不过在背后发发牢骚罢了。

    参加由纪子葬礼回来的路上,前边有几个比我年轻的女同事,我为了避开她们就放慢了脚步。不一会儿,看见她们走进一家百货店里去了,我加快脚步往前走着。“对不起,是太田君吧?”有人在我身后喊。我回过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朝我走来。我不认识这人,可他怎么认识我呢?可能在参加葬礼时见过面,也许是由纪子的亲属吧?我问:“有什么事吗?”那男人从衣兜中掏出警察手簿说:“我和由纪子是远房亲戚,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原来是位刑事,可这人一表人材,态度文雅,倒像是一位绅士。我和他到不远的吃茶店中,落座后,这男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峰山,虽说是名刑事,但我打听的事,并不是本职内的事。听说你和由纪子是很要好的朋友。现在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情,令人惋惜。你从中出了不少力,特向你表示谢意。”“因为是老同事,我们两人关系又不错,应当为她出点力。”“我和由纪子的父亲认识,关系也是一般,请不要介意。”“你想打听什么?直说好了。”“由纪子的自杀,令人怀疑。”“她是服安眠药自杀的,有什么疑问吗?”“我觉得由纪子能和你们公司的上尾雄一郎结为夫妻,是会使她满意的,她为什么要去自杀呢,没有理由。可能是夫妻两人有什么小口角发生,戏言要自杀,也就是假作自杀来吓唬对方。由于服用的药量很有限,要是及时抢救会救过来,但很遗憾,终于死了,真可怜啊。”“可是她的对象当时并未在她身边,又怎能为她抢救呢?”“我听说你和由纪子两人很密切,你认为由纪子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路呢?”“密切只是相对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再好的朋友,也比不上有婚姻关系的人密切吧?她的一切能都告诉我吗?”峰山将头低下说:“对不起,本来想打听一下情况,无意中的语调,像是审问了,请别介意。”“我理解你的心情。”“由纪子是个温文尔雅的脆弱女子,满以为结婚有了归宿,可是遇到这样狡猾的男人,把一个女人的平凡幸福生活给夺走了,这样做不是太过分了吗?女人死了,可男人若无其事,实在叫人气愤,也替死者难过。所以我想拜托一下,对那个上尾的行动你若是发现什么线索,看在死去的好朋友面上,将情况告诉我,还有公司内的与由纪子有关的什么情况也希望告诉我。”“不要过于期待,我尽可能的打听一下。”“感谢你的支持。”峰山告辞走了出去。

    上尾心神不宁地走进店中,瞪着眼睛往各处瞧。我把手扬起来,他也没注意,一股傻呼呼的劲儿。我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说:“到那边坐。”“啊,你早来了,对不起,因公司有点儿事没完,来晚了。”我领他进入雅座,他说:“这里好像你很熟,常来吧?”“这地方清静,一杯咖啡就二千元,包括场所费在内。虽然贵点,可是雅座都隔音,说什么话外边都听不见,你不叫服务员,她不会进来。”“原来是这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在由纪子葬礼的时候,有刑事来了。”上尾吓呆了,“怎么刑事也来了,他听到什么情况了?”“那刑事叫峰山,还在大街上叫住我,问了不少关于由纪子的事。他是由纪子的亲戚。”“你怎么说的?”“我当然什么也没告诉他,并替你撒谎说是你不在旅馆中。不过他若是由旅馆服务员口中,了解到是你领由纪子来住的,那就麻烦了。”上尾额头上冒了汗:“那怎么办呢?”“你放心,因为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刑事在我口中什么也套不去。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如果旅馆真有人看见你和由纪子住在一起的话,刑事把证人领来与你对证,再说谎也没用了。”“若真是那样,我就身败名裂了。”“小点声吧,别叫人听见。”上尾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一会儿说:“当初我是看你的面子,对那请帖默认了,听了你的话,才惹出这个麻烦。”我也生气了,走过去使劲拧了他一下面颊,他愣住了:“你要干什么?”“我说你这个人呀!怎么老是小肚鸡肠。我叫你们发生那样事了吗?你叫我老是背着‘伪证罪我可不干。”我站起身走出,上尾慌忙跟着一块儿走出。

    我们走进公园,坐在树荫下一条长椅上。附近也有两对情侣坐在那里,毫不在乎地搂抱在一起接着长吻。上尾笑了说:“如果是我,一定住到旅馆去,那多方便,当然要化费钱的。”“这么说,你一定有很多钱了。”“哪有什么钱,就那么点儿工资,一个人生活都不够用。”“可是你经常和一些年轻姑娘来往,穿戴也那么神气,没有钱能办到吗?”“说到来往,人家盛情招待你,自己也不能吝啬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衣服也是不得了的开支。一年四季总不能就穿一套吧?”“你存款很多吗?”“有限。”“你不会不交际吗?”“这怎么说呢,年轻人若不及时行乐,一转眼就老了,那时你想再交际就办不到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想法找点儿外快?”“有什么外快能叫我这样人找到。”“我有个大胆的设想。”“什么?”“侵占公司的钱怎么样?”上尾睁大眼睛看着我,一下子笑了:“你说的太可怕了,太田君焉能去办那种事情,别开玩笑了。”“若是真的呢?”“没道理,马上会被抓住的。”“不一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剩下的百分之一就可以。”我攥住上尾的手,将身子靠过去,小声说:“绝对没人知道,更不会被发觉,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别瞎说了,我才不干那危险的事情,我还没有困难到去干坏事的程度。一旦被发觉,不用说丢了工作,还要坐牢,一生就完蛋了。”我把身子紧贴在上尾身上,立刻感受到他的体温,上尾用手搂着我,我递过秋波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不要错过,是让你白捡便宜,把钱送到手中还往外推,有你这样笨脑筋的人吗?”“可我若是不干呢?”“好吧,我也不给你做伪证了。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后果会怎么样?”上尾沉默了,然后攥住我的手:“太田君是那样人吗?”“人在社会上就是竞争,什么人也不能喝西北风生活,女人也一样。”上尾有点儿活动了,于是问道;“你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用什么方法那么保险?”我微笑着答:“到旅馆再慢慢商量吧,旅馆费用由我付。”

    开会这个事,对女职员来说,正是松口气的时间。本来从午后1时开始,进行三十分钟,可没完没了地拖至午后3时还没有完。我有些犯困了,借去厕所机会溜到供茶室。有两个年轻姑娘正忙着沏茶,我也自动帮起忙来。“太田君。”我抬头一看,是传达室的姑娘喊我。“有电话?”“不是,有客人来访。”我随着她走出供茶室,问道:“客人叫什么名字?”“他自己说叫峰山。”

    这时由纪子死后已经过去三个月,公司中再也没有人提由纪子的事情了。离传达很远我就看见峰山一个人在那里来回蹓跶。峰山见我走来,说道:“正在工作中,真对不起。”“无聊的会议,溜号出来的,没关系。”峰山笑了:“稍微出去一下,没关系吧?三十分钟就可以了。”“好吧。”我和峰山走出门厅。旁边就有吃茶室,但总有熟人,不方便,于是我们两人在门厅外面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承蒙你提供不少事情,对不起了。”“不,恐怕也没什么大用处。”“我本身也有很多工作,不能总为那事缠住身子。”“公司中现在没有人再提她的事了。”“是的,其实昨天我外出办事,正好路过当初由纪子预约的那个饭店,我想起这不是由纪子打算在这儿结婚的地方吗,顺便进去看了一下,可是当时接待预约的那个女职员已经辞职了,只看了一下那里的预约登记簿。可是很奇怪,在由纪子自杀以前,就把登记的礼堂退掉了。为什么退掉呢?如果婚约已经解除了,由纪子又何必为这烦恼去死呢?”“也许是因为请帖都发出去了,又毁约了,觉得难看吧。”峰山点点头。我说:“上尾君在公司中有不少姑娘追求他。”“知道人名吗?”“不十分清楚。”“你是为了谨慎吧?”“那结婚请帖在公司中谁都知道,难免引起别人嫉妒。”“婚约解除了,面子上过不去,走到绝路上去了。”“可是由纪子自杀的时候,上尾君还和我商量结婚设宴的事呢。”“那就奇怪了,本人不知道把预约的礼堂取消了,是谁代取消的呢?”“也许我没注意这事。”这时峰山看了一下表说:“时间不短了,告辞了。以后有什么情况,或想起什么,哪怕一点点也好,请通知我吧。”“尽可能的吧。”峰山走了。

    峰山走后,我又坐了十几分钟,认为他不再返回了,便走向公用电话亭,翻开电话本找到那预约中心饭店,拨动拨号盘:“喂!喂;请找及川君说话。”及川幸代就是在预约中心接待我们的那个女职员,因为她身上佩着姓名牌,我才知道她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及川已经辞职了,不在这里了。”“是吗,对不起,实际上我是贵处曾帮过我忙的人。多亏及川君的好意,事情才有了着落,我想给她去一封信,表示道谢之意,如果能帮点忙,请把及川君的地址告诉好吗?麻烦你了。”“好吧!请等一下。”过了一会儿,对方把及川幸代的地址告诉我了,并说:“现在及川已经改姓了,因她丈夫死了。”“谢谢了。”放下电话,原来她丈夫死了,所以工作也变动了。等我返回公司时,会议已经结束了,会议室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我沉思一下,写了一个假条。

    我按地址找到及川幸代的工作单位,据说她刚出去到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东西去了,我马上跟着追去。及川幸代正在市场内挑选物品。我看她那样子显得疲乏,人也老了很多。丈夫突然死去,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在私立中学念书,生活自然很困难。回想当时我在预约中心见到她那时候,她衣着得体,泰然自得地坐在柜台里边,多么平静文雅。可现在却脚步蹒跚,像个老人似的,人生祸福真难预测,她心情上受到的打击是够呛的了。我在金钱出纳口外等她,不一会儿见她走出来,我打招呼道:“及川君,对不起,稍微打搅一下。”她站住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咱们在预约中心见过。”“啊,想起来了,你的朋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给她预约结婚是吧?”“是的,你还记得呢。”“后来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咱们找个地方再说吧。”我邀请她走进不远的一个吃茶店,落座后我说:“知道你家中还有孩子,所以不会耽误你很大工夫,简单聊几句就行。”于是,我把自从那事发生以后,由纪子已经自杀死了等经过都告诉了她。她非常吃惊地说:“哎呀!真想不到有这样结果,太使人感到意外了,我真替你那位朋友难过,太可怜了。”“由纪子死了,当然不能复生了,可是她那位对象所处的环境太难受了,如把真实情况公开出来,死了的由纪子不是更可怜了吗?一定作为被人嘲笑的话柄,所以她那个对象愿意永远承担这一假的婚约,也就是承担落不是的角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事情的真实情况再告诉别人,有人打听也别说出来。”“知道是谁搞的这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情了吗?”“还没弄明白。”“怎么知道有人会打听这事呢?”“死者由纪子有位亲戚是个刑事,好像知道点什么风声,可能要来打听一下,如果真的叫他知道实在情况,对那个所谓对象的男人和我,还有你都不好交待。那个刑事一定会到你那里了解情况的,所以特意拜托你,可以吗?”及川幸代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刑事如果来问的话,我就说没听到什么,这样回答可以吗?”“对,什么也不说。一问三不知,那刑事也没办法,以后也就不来纠缠你了。其实这事与任何人也没关系,由纪子是自己吃安眠药死的,又不是被谁害死的。可是无意中多说一句话,就会惹出不少麻烦,你想,犯得上吗?谁愿意一天总是被刑事找着问这问那。”及川幸代点点头,然后说:“我明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办吧。”我把给她孩子买的点心糖果包交给她后说:“拜托了,再见。”离开吃茶店,心中仍然有些不放心。

    上尾在下班前,偷偷交给我一张纸条,叫我晚上去旅馆找他,我记下旅馆地址和房间号,把纸条撕了。从这旅馆来看,是一个所说的那种鸳鸯旅馆。我到旅馆后,看见上尾喝得醉醺醺的正躺在床上。上尾见了我从床上起来,叫我坐在沙发上,他也挨着我坐下,定定地看着我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是小孩子离不开大人。”我说完噗哧一声笑了。上尾也笑了,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动起手来。我尽量满足他的动作后,将他推开说:“总是喝酒真醺人,招人烦恶。”“老是提心吊胆的,没有酒更受不了。”“你这人只会和女人混,别的事一点也不行,要沉着。”“我哪有你那个胆量。”我安慰他说:“责任都由死者由纪子承担了,与你没有关系,不要自己先疑神疑鬼的,这样反而叫人起疑心。”“嫁祸于别人难以心安理得啊。”“她若是活着的话,当然不能这么做,反正她已经死了,也就无所谓了。”“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嘛!”“我和你合伙办这样的事,是最大的错误。”“事情已经办了,不要再说这没用的话啦。”上尾露出不安的样子问道:“那刑事不要紧吗?”“即使他抱有怀疑,现在由纪子的事已经处理完了。”“若是发觉侵占公款呢?”“那就更清楚地明白了由纪子自杀的动机了,而且公司也不会将这丑闻公开出来。公司本来就不景气,把这不光彩的事情流传出去,岂不是更影响经营业务?”“警察不会插手过问吗?”“又没有去申报,他们也没办法去搜查,你就放心吧。”“可是突然来检查帐务怎么办?”“传票都是用由纪子的名字开的,又有她的印章,印章是她自身的东西,和生前用的是同样的,没有人怀疑。”经我这一说,上尾才放心了:“你今晚上就住在这里吧。”“和你这胆小如鼠的男人睡在一起,引不起情绪。”“你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有点使人失望呢。”“只要你安下心来,我自然会满足你的。别忘了,少喝酒,振作起来,别自己找倒霉。”说完我走出旅馆。心中在想,为了安定上尾的情绪,还是不能照样不理他,给他点安慰吧,但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我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到公寓的时候:“是太田君吧?”有人喊我的名字,把我吓了一跳。“是哪位?”由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原来是及川幸代。“突然来访问,请原谅。”及川幸代微笑着说。“有什么情况吗,请到家中吧。”我将及川幸代领进我的公寓房间内。

    在吃午饭时,我悄悄告诉上尾说:“有事情和你商量,订一个高级房间,今晚上我住在那里,两人可以长谈一下,千万别叫别人知道,绝对保密。”

    晚上我到上尾告诉的旅馆,上尾已准备了很多下酒菜和酒,见我来了非常高兴,于是两人喝起酒来。他问我:“有什么事先说吧。”“峰山刑事已找过及川幸代了。”“她怎么回答的?”“她告诉那刑事说,记不住了,当然也许以后又想起来。”“她想要钱吗?”“她丈夫死了,又有两个孩子上中学,生活是困难的,并没有过分要求,我想先给她二百万元,以堵住她的嘴。”“以后就算完了?”“还不敢说。”“你叫我在旅馆等你就这事吗?”“咱们两人一同前往,有一个男人同去,她或许不敢过分威胁。”上尾沉思一会儿说:“好吧。”

    两人喝了一会酒,上尾迫不及待地将酒菜等撤下,端上咖啡。我心中思忖,对上尾这个人,我完全可以控制他了。对非分要求也不能不理,那会有伤他自尊心的,要给他一点甜头,以后更好驾驭。上尾这个人为什么迷恋上了像我这样的老姑娘,叫人不可思议。今晚要叫他如愿以偿。

    我陪着上尾进入床中,事情完了后,上尾说:“太疲倦了,我先睡一会儿。”我说:“我先走了。”我把地址告诉他。上尾说:“时间还早,你冲一下淋浴吧。”我冲完淋浴出来,上尾已经睡着了,我推了他一下,仍然睡得像死狗一样。我急忙将他西服上衣的一个钮扣扯下来,又把他的眼镜拿走,心中想有这两样就够了。

    我和及川幸代约会的地点,是在她家附近一个大楼工地。说是工地可还没正式开工,场上卸满沙石及白灰。我在道旁等着上尾,过一会儿上尾走来,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他看见我就问:“那女人早来了吧,你们见面了吗?”“你怎么来这么晚?”“迷迷糊糊地一下子睡过时间了,钱给她了吗?”我把装有二百万元的封袋交给上尾说:“她嫌少,要的太多,你去见她一下,先叫她把这二百万元收下,她还想要多少,我们明天再给她。我和她弄翻了,不能再去见她,你可以去缓冲一下。”上尾拿着封袋按我告诉的那沙堆旁走去。我站在道旁吸着烟,保持冷静。不一会上尾跑回来,声都变了:“哎呀!吓死人了,那女人已被杀死了,满头都是白灰。怎么回事?是你干的吧?”“并不是真想杀她,两人说翻了,我气极了,抓一把白灰扬在她脸上,她眼睛睁不开,我就把她脖子勒住了,原意吓唬她一下,叫她不要得寸进尺,到发觉时她已死了。”“你这女人手这么狠,怎么干出这样事呢?”“已经发生了,挽回是办不到了,可是嘴堵住了,以后就不用惦念这事了。”“那就放下不管了?是不是抢救一下?”“放屁一样愚蠢,快走吧,叫人看见就麻烦了。”两人走了一段路,上尾悄悄对我说:“明天早上一定暴露,可怎么办?”“最要紧的是沉着,像没有这么回事似的坦然处之。回去好好睡一觉,心情就平静了。”我心中想,上尾这人今天晚上一定是睡不着的。

    峰山刑事今天来到公司找我。我来到会客室,峰山站起来说:“今天会见你,是我的本职工作。还想打听一点情况,请大力协助。”“现在正在工作,很抱歉,最好简略一些才好。”“不会耽误很长时间。是这样,上次我找到由纪子她们结婚预约中心的女接待员,想打听一下为什么后来又解除了婚约。可是,这人已辞职了。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她。”“她怎么回答的?”“她说每天都有不少情侣来预约,也有临时变动日期的,也有取消了的,没法记得住。”“这也是实情。”“不过,我从直觉上观察有些奇怪,她做这工作很有经验,尤其是对取消预约这事不一定忘得了。我想调查一下她的情况,正在这时她被杀了,你说怪不怪?”“犯人抓住了吗?”“哪有那么容易的,被杀地点是在一个工地上,财物等被抢走。”“是强盗杀人?”“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使人感到奇怪的是地点不对头。”“什么意思?”“那地点是个还没开工的工地,不是通衢大道,上车站或买东西也走不到那里,她为什么死在那里了呢?”“你的看法呢?”“我觉得她是死前和谁约会在那里见面,谈什么事情,一时冲突起来被杀的。也许是冷不防被人下毒手的,脸上还有白灰,眼睛也迷伤了。”“好像你在现场看见似的,有什么证据吗?”“在现场上捡到一副眼镜和一粒扣子,估计是在忙乱中,犯人把眼镜弄掉了。至于衣服扣子可能是被害人和犯人扭打时弄掉的。从扣子来看是男人服装上的,还是西服上衣的扣子,这样一来,犯人遗留下物品,就给搜查上带来了线索。”峰山定定地瞧着我说:“怎么样?”“什么怎么样?”“上尾雄一郎今天来上班了吗?”“来了。”“有什么反常样子没有?”“还没注意到。你直截了当地说吧,有什么线索?”“我认为凶手是上尾雄一郎。”“有什么根据?凭自己想象可不行哟。别忘了你是刑事,说这种话时要考虑你的身份,法律可不是儿戏哟。”“上尾与由纪子为什么要取消了婚约,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他不愿意由当时接待他的及川幸代口中泄露出来,才杀人灭口的。”“我不同意你这样推理。由纪子是自杀的,这是人所周知的。即使是由于上尾的关系,从法律上来说上尾也不会受到处罚的吧?有什么怕泄露出去的呢?”峰山点点头说:“你指出这点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上尾这个人,据我调查所知,他是个生活作风很不严肃的人,经常和女人出入舞厅、酒吧间,人长得很帅,有不少女人追他。可是和女人交往,一般是男人掏腰包的,凭他那点收入,是不够挥霍的。他与由纪子两人订婚,也许是别有企图。你当然比我清楚,由纪子是个三十来岁老姑娘了,上尾有那么多年轻姑娘追着他,怎么单看上了由纪子了呢?”“难道是由纪子对他有贡献?”“很有可能。”“由纪子工资也不是很多的哟。”“也许另外有来钱的地方吧,人世间有很多不可测的情况,等问题公开了,才明白,也就晚了。”峰山说完站起来说:“你本身不是刑事,自然没有侦查义务,但你和由纪子是好朋友,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协助我完成侦查任务。”“我能帮上什么忙?”“很简单,只求你暗中看一下,上尾西服上扣子,是不是少了一粒,再拿这扣子和剩下的那个比一比,是不是一样,如果是那样,这说明掉下来的扣子是上尾的。另外看看他换没换眼镜,估计这眼镜也是上尾的。这事只有你容易办到,所以拜托你了。”我说:“尽量去办吧,办不到也请不要介意才好。”峰山道谢后走了。

    峰山走后,我看见上尾穿着那西服上衣,少了一粒扣子,他都没注意到。他对我说:“我的眼镜大概忘在那旅馆里了。”我说我现在正要出去,顺便去问一下,他说好吧。

    我赶紧去公共电话亭给峰山打了个电话。“我是峰山,你是哪位?”“我是上午和你见面的太田。”“明白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我和那人约定下午5时在×吃茶店见面,请你注意我们两人进去后,你自己观察好了。因为衣服还没有换,不要错过机会。能抽出时间吗?”“好吧。”“不要来晚了。”

    我在街上商店浏览一会儿,给上尾打电话说:“在街上突然又碰见了峰山,我在×吃茶店等你,5时正,你必须来,到见面时再和你详细说。”“好吧。”“千万不能误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明白吗?”“明白了,一定准前时往。”

    4时50分我走入×吃茶店,找了个座位,要了一杯咖啡一个人慢慢吃着。不一会峰山进来了,我点点头,并未说话,峰山又走出去了。5时刚过,上尾慌慌张张的样子走进来,用力往四处寻找我。我向他打招呼,他走到我这里气喘吁吁地说:“有什么事情吗?”“别着急,先坐下。”我又要了一杯咖啡。“眼镜找到了,给你吧。”我从手包中取出眼镜交给他,他接过后戴上,自言自语地嘟哝说:“怎么碰破了呢?”“碰破了?先凑合戴上,我再给你买个好的。明天咱两人一块儿去买,你挑样式我出钱。”“啊!这不是太田君吗!”峰山突然出现在眼前。我站起来:“想不到遇见了你,就一个人吗?”“去办点事,走累了,进来喝杯茶。”上尾定定地望着峰山,我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事上尾雄一郎君。”峰山掏出名片递上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上尾一看名片,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刷地苍白,连寒暄话都忘说了。我向峰山使个眼神,然后说:“既然你一个人,一块儿坐吧。”这时上尾才回过神儿:“请坐吧。”我叫服务员送上三份咖啡,然后拿起眼镜对上尾说:“戴上吧,明天买个好的。”上尾当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将眼镜戴上了。我瞧了峰山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了。峰山又把眼光落在上尾的西服上衣上了,明显地少了一粒扣子,峰山冲我点点头。

    我对峰山说:“上尾君就是我死去的好朋友由纪子的未婚夫。”峰山说:“虽然没有直接交谈过,但是有关上尾君的事,我已经很清楚了。人已经死了,虽然是不幸的事情,但是还要振作起来。”我打趣地说:“凭你这样男子汉,还发愁找不上对象吗?”上尾局促不安地说:“不要提这事了。”三个人默默地喝完了咖啡,峰山站起来说:“我还有点事,失陪了。”“再见。”上尾起身相送。峰山走后,上尾一下子瘫痪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我说:“这么巧,怎么碰上他了。”“是你把他约来的吧?”“你说些什么,我躲他都躲不过来,还找他?你简直是说梦话。”上尾垂头丧气地说:“这几天我都快要疯了,总是提心吊胆的,你把我推到绝路上去了。”“小点声!”上尾说:“今天太扫兴了,我最不愿意和刑事打交道,偏又遇上了。你不是说峰山见着你,你才找我,究竟他和你都说了什么?你和他说实话了吗?”“别说了,咱们先去吃饭吧,到旅馆再慢慢说。什么事也没有,别疑神疑鬼的,反倒引起别人怀疑,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沉着。”

    十一

    我和上尾离开吃茶店。我说:“咱们找一个高级餐馆,而且碰不上熟人的地方才好。”上尾说:“离我公寓不远有个餐馆,那里偏僻,绝对没有熟人看见。”我们两人到那餐馆后,找了个雅座。我叫了很丰盛的菜,两人边吃边谈。我说:“峰山找我告诉说,及川幸代被强盗杀死在她附近的一个工地上,财物都被抢走了。本来想打听一下什么情况,这一下线索也断了。”“你看他那样子对咱们有什么怀疑吗?”“没有。”“那么他告诉你这事,有什么用意吗?”“我想没有什么用意。”“可是方才在吃茶店峰山总是定定地瞧着我。”“在由纪子葬礼的时候,峰山也知道你是由纪子的未婚夫,不过没有谈什么。今天初次见面,也可能想起由纪子来,多看你两眼,不是还叫你振作起来吗?不会有什么坏意的。刑事有什么可怕的,抓不着证据,一点办法也没有。旧事重提一下,由纪子的死去,你不在现场,我就能证明你。这就是有力证据。若是知道你真的在现场,你怎么也说不清楚,那后果你会明白的。”上尾点点头说:“你这人叫我害怕,可是又感激你,真有点矛盾,可是又离不开你。”“我像一个大姐姐那样,来照顾你这个小弟弟,你明白吗?”上尾一下子感情冲动地说:“太田君,咱们结婚吧,怎么样?”“我们患难与共,将来自然能够永久在一起的。不过,以后你不能再和别的女人交往。”“这一定能做到。”“好了,今天就算咱们的定婚宴吧。”上尾高兴了,给我倒了满杯酒,他也倒了满杯,“干杯。”我们都兴奋起来,但是兴奋的动机却不一样,我甚至还有点消沉了。

    上尾心情非常愉快,过去的烦恼都丢掉了,我不断地给他斟酒。喝得差不多了,我说:“别喝了,再喝就走不了啦。”上尾说:“离我家很近,你送我回去吧。”我和上尾交往以来,他始终不邀我去他家里,当然我也不能主动要求去,恐怕是叫人看见对他有传说吧。可是今天他提出要我送他回去,我当然求之不得,于是我扶着他走向他的住处。

    这个公寓并不豪华,是一座五层楼。上尾住在五楼一个单居室,附设有厨房、浴室、厕所等。进屋后上尾已有点酒醉如泥,直喊“水!水!”我给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叫他喝了。上尾说:“这五楼很静,你别走了。”我说:“你把上衣脱了,先睡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睡。”上尾将西服上衣脱了,躺在床上就睁不开眼睛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像死人一般睡去。我赶紧将由纪子的印鉴放在他的西服兜里。稍坐一下,看着他慢慢失去了知觉。我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将电灯照旧开着,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十二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发现上尾没来,将近中午仍没见他的影子。经营科长往他家挂电话。公寓管理人员去找时,发现灯还开着,但叫门却没人回答,觉得奇怪,于是又下楼将万能钥匙拿来,将门打开,看见上尾躺在床上睡着,于是上前招呼道:“喂!喂!别睡了,都到中午了,你们公司来电话找你。”喊了半天,上尾也不理。“你这人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上前推了一把,仍不动。管理人员大吃一惊,贴近脸一看,一点呼吸声也没有,用手摸了一下心房,原来心脏停止跳动了:“哎呀!死了!?”管理人员飞跑至电话室,向警察署报告了。

    不大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开来了,峰山刑事也在内,法医、检验人员及数名刑事,飞跑至五楼上尾的房间,经过检查后,确认是服了安眠药死去。桌上放着一个茶杯,内有咖啡余液。检验人员将茶杯用纸包好带回署中进一步进行化验,其他刑事照例行那样检查一切物品及书信等。这时,公司经营课长等三人也驱车赶到。刑事在厨房拾到一个盛安眠药的璃玻瓶,在衣褂上西服口袋中,除了身份证及十几万元现金外,还发现一个印鉴,经按在白纸上,却不是上尾的印鉴,而是“佐田由纪子”的印鉴。刑事向经营课长问道:“这印鉴是女人名字,你们公司有这人吗?”“这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是死者上尾的未婚妻。”峰山走过来说:“这事情很奇怪,为什么将一个死者印鉴装在兜中,有什么用处?”经营课长也摸不着头绪,不过心中感到忐忑不安,难道……。

    次日由峰山率领数名刑事来到公司,经过一周的连续调查结果,发现上尾利用死者佐田由纪子的印鉴伪造传票,侵占公款5000多万元的事。事情一揭露,公司上下立刻轰动起来,经济上遭到巨大损失不说,声誉上也受到很大影响。对上尾的自杀动机也明白了,就是他已感到事情就要暴露,才走向这条道路。峰山觉得及川幸代的死,也是上尾搞的,不过还没有传讯他,也许上尾本人也察觉到了这情况,才走向自杀道路的,不过这里面总觉得还有幕后人未曝光,还要继续侦查。

    公司经过乱哄哄的一个阶段,经营课长被解除了职务,在管理上进行了必要的改革,建立了一系列财务制度,裁减人员也是措施之一。在这精简时机,我提出自动辞职,公司很痛快地准许我退职。不过,由于资金困难,退职金只给百分之五十,我老老实实地接受了。

    长年过着那平淡穷苦的日子,现在总算熬出头了。对上尾的死,我一点也不怜惜。这种人只靠自己一副美男子的本钱,玩弄女性,地道的是个花花公子,头脑简单便于驱使,他在我的指挥棒下,为我创造了5000多万元收入,至死还是感激我的。及川幸代的贪心敲诈也使我不能不除掉她。不过,她那两孩子是太可怜了些。怨我吗?只能怨他们的妈妈。扪心自问,对不起由纪子,死后还落上污点。

    人这个东西,为了自己就要牺牲别人。我从来就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当我发现由纪子迷恋上上尾雄一郎而又知道上尾并不爱由纪子时,我就打扮成由纪子的样子,前往结婚预约中心,订妥礼堂,发出请帖。后来,一步一步将戏导演下去。本来,告诉由纪子只吃少量安眠药,以威胁上尾答应和她结婚。可是上尾这个没头脑的人,竟没发现地上扔着安眠药瓶,没有抢救使由纪子真的死了。我抓住上尾弱点,在威吓和投其所好的双管齐下中,上尾只有听我的操纵了。由纪子死了不能复生了,所以进行侵占公款。考虑到上尾这人总是吊心吊胆的,早晚要暴露出来,于是在杀死及川幸代时,又故意将上尾的眼镜和一粒扣子遗留在被害人现场。后来,又让峰山刑事辛眼看到证据。峰山认为是上尾杀了及川幸代。可是,上尾又自杀了。兜中还有佐田由纪子的印鉴。这样侵占公款一事就完全落在上尾身上了,也给死去的由纪子澄清了贪污之名。峰山刑事可能认为上尾是害怕被揭发,杀死及川幸代的事是自杀吧。总之,现在都告一段落了,该死的都死了,你刑事再也不会纠缠我了。

    十三

    退职后一时感到愉快。每天不受时间约束,早睡晚起完全自由了。可是,过了十几天,感到也很无聊,于是想到外地旅行消磨时间。到旅行社要了很多小册子,拿回来躺在床上翻看着。电话铃响了,我伸手拿起话筒:“我是太田。”“对不起,我是峰山,有点事情,能来一下吗?我在这里等你。”并告诉了地址。还有什么事找我,这个穷刑事怎么又找我呢?要说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是那样,反正去了再说吧。

    峰山见我进来,招呼道:“你来了,请坐吧,一切蒙你支持,总算弄清了杀人犯,虽然他已自杀了,但毕竟把事件弄清了,谢谢你的帮助。”“哪的话呢。”我一边吃着冷饮一边说:“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大的事情,只是……”峰山有点吞吞吐吐样子。“只是什么?为什么不明说?”“还有一点问题,上尾侵占公款5000多万元。经过调查,还完全没有暴露出来把这笔巨额贪污款用在什么地方了?经检查他存款很有限,衣服等也都是旧的,房间里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得到5000多万元,按说应该更豪华的挥霍了吧?这就叫人不解。”“积攒点钱不容易;化钱可就简单了。再说,别人也不能光看表面。你知道他把钱是不是另外存起来,或买了什么贵重东西,如钻石等,能随便告诉人吗?这点常识刑事先生都不懂吗?正是有了意外收入,更不敢大张旗鼓地浪费了。”“你说的很合乎道理。”“今天除这外还有别的事情吗?”“其实,由于清理由纪子的遗物,总是腾不出工夫来,昨天好容易整理完了。”“有什么发现吗?”“她曾写过日记,你知道吧?”“日记?不知道。”“那日记写道,所谓结婚请帖那事,是你发出去的,由纪子已经察觉出来。结婚请帖为什么还邮给结婚者本人呢?尤其是同时发出的请帖,为什么由纪子比别人收到早一两天呢?由此看来,那请帖是你亲手先投入邮筒的,奇怪就在这里。”“那是由纪子自己想象的产品。”“由纪子的死可能有她侵占公款以外的原因,日记没有明说出罢了。”“你相信日记上的话吗?那不过是她自己的创造罢了,我对那说法完全否定,哪方面是正确的,必须由客观事实判定。”

    峰山定定地看着我,不一会儿轻轻地笑了:“你这人,是个了不起的人呢。”“这是什么意思?”“大概是你操纵上尾将及川幸代杀了。”“有什么证据?”“一点也没有。”“那太遗憾了。”“完全是的,事件到如今已完全结束了。没有任何新的证据,再节外生枝搅乱一下,上司也不会高兴的。”“那么你要干什么?随你的便吧!”“不过我的视线是不会离开你的。”“威胁我吗?”“嘿,没有证据,当然不能逮捕你。我还有任务,也不能总在你后边盯着你。可是一有工夫我就要跟踪你,叫你充分尝一下被盯梢的心情。”峰山说完站起来说:“我不客气了,这里茶钱由你付好了,反正你有5000多万,不花点干嘛。”峰山走了。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己嘟哝说:“这样的穷刑事,还装什么硬汉,你总不能每天跟着我,没有证据,你也对我奈何不得。”想不到又冒出由纪子的日记来,反复考虑后感到,人们只要干了什么事,总是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过,事情已经做了,已不可能挽回,担心也是没用的。“逮捕证”也是一种请帖,是没法拒绝的。忽地回头一瞅,有一个男人正注视我,刑事?哪能呢!心理作用吧,我尝到了峰山所说盯梢的滋味。回头看,太可怕了,不由大步向前走去。“站住!”一名警察喊住我。原来只顾乱想,闯入红灯信号了。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关闭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推理书库 ( 鲁ICP备17055969号-4 )

    GMT+8, 2024-5-5 16:23 , Processed in 0.073420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