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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般存在
书库“花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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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21-12-20 20:2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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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能大师的《菩提偈》,从佛学的视角看,堪称经典。可你能用基督教的教义去解释吗?”白泽反问道。! \) K! {7 T9 \- j' O% w
《菩提偈》我是知道的,曾经在《红楼梦》里读到过。完整的《菩提偈》共有四首,最知名的当属那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l L/ {4 _2 h& U1 A' f
我不假思索,直接答道:“应该不能。”
3 u- J# a" z9 N+ z9 w2 S! o5 Z“再有,‘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 y, j) D- k8 G. a: F% ^" h
“也是禅宗吗?”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禅宗,只不过听着似乎有点玄妙,下意识地就想到禅宗。0 i9 D- h3 R, Z3 C
“是啊,这类思想,也只能在佛学范围内解释。”( J! T+ u8 |% c9 A5 W* ^
“西方人完全就理解不了吧。”
, L3 o/ D4 Y, w, U% ?% C# B" I! y1 J “瞧!巫术有巫术的逻辑,佛教有佛教的说法,基督教有基督教的体系。即便是我们普通人的世俗观念,也不可能与它们完全对等。”
! g* ~- d. `0 J 好吧,我认输。宗教方面的东西,我还是不要和白泽争辩。
6 p" K* i3 w6 @- M3 J# ^! R9 U作为神觋的陆秉东站在星月坛与乾祐堂之间,顶着炙热的日头,一动不动。 z; X, b Q" M; x
“还不开始吗?”我问陆世疆。
5 `& k; Z3 }. {6 z3 w1 t2 g5 m n “俺也不太晓得,可能是还没到时候吧。”说着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6 ~* _4 U6 h# j“这么讲究?”8 j, @0 V& W& i$ z; C' \
“不能马虎的。寒骨金仙让咋弄,就得咋弄。要是出了岔子,全村都没得好日子过。”8 ~8 c( t' Z5 Z: O) D& c$ D" ?
陆世疆的这番回答,我完全无力反驳。
, e9 |' E8 x5 v) D9 s. a, w在所有人的注视与等待中,陆秉东终于在十分钟之后有了反应。他先是看了一点日晷,然后双手合在胸前,站在距离供桌数步远的位置,向乾祐堂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他迈步过去,点燃了几根香,插进了香炉。虽然距离较远,但我依然可以瞧出个大概。那几根香应该是为了祭祀二特别制作的,估摸起来有三尺长。因为插进了香炉之后,还高出陆秉东的脑袋一大截。
5 S0 B! [7 |# i与此同时,我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差两分就是十一点三刻。我也搞不清祭祀对应了什么时间,有什么说道。( k$ ?, f @, {7 S' h
“奉香。”白泽没头没脑地吐出一个词,然后又继续保持沉默。1 }" l# ^! L3 S" F' Y! Z
陆秉东退后几步,给下一个环节流出足够的空间。他面对着乾祐堂的方向,大声念起了咒语。虽然这里算得上是山区,但是聚居的村落,还有田地所处的是广阔的平地,所以形不成足够强大的回音。我只能隐约听到陆秉东站在星月坛前面,神神叨叨着什么,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3 M( W% o$ L# v" h ]( ^
“祷词。”白泽又嘟囔道。
( X$ ?: D* l' m0 O; }4 I陆秉东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虽然步伐上似乎有什么玄机,但我完全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左闪、右探,绕着星月坛走了一圈,回到起始点,面朝乾祐堂,行叩拜礼,收毕。起身,向东方行叩拜礼,收毕。起身,向北方行叩拜礼,收毕。起身,再向西行叩拜礼,收毕。最后起身。
* {6 c/ l# s7 K“叩谢。”
# h8 W8 r3 o/ Z9 L& y5 q短暂的休息之后,他转身面对星月坛,又一次高呼着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提起早已挂在坛前的火炬,从一丈多开外,用力甩进了星月坛。
0 y6 {+ e0 T p+ N, c似乎伴随着“嗡”的一声,星月坛内瞬间燃起两张多高的火焰。即便是白天,我也能清晰地看到灰黑色的火焰,以及因烈焰炙烤而扭曲的陆秉东、寒骨殿。随着火焰被点燃,寒骨殿外群情激昂,村民的呐喊声响彻天地。我们身边的陆世疆也兴奋地手舞足蹈。远处摸鱼的几个孩子,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学着大人们的模样手足舞蹈,嘻哈了一阵之后,又继续摸他们的鱼。4 L7 E4 J' t, V8 a$ u4 A
“燔祭。”
* u- l5 E' z/ y! @* l4 t看村民们兴奋的样子,白泽所说的燔祭环节应该就是高潮了吧。
" N @2 Y {2 |) s“现在是不是就算结束了?”我问陆世疆。
2 W* i* e* \) j; s0 }“没呢。等会还要再跳个舞啥子的。”& S& T) |9 w/ b) L8 [* t
“跳舞?”
5 U8 L# ~1 M, t “应该是酬神的意思。”白泽带着戏虐的口吻,搭腔说道,“感谢寒骨金仙帮助他们顺利完成了祭祀大典,跳个舞给大仙消遣、娱乐一下。”
$ q. z/ W! b9 ], j! o; m “俺不懂叫啥子,反正就是在那里蹦几下,跳几下的。披个大黑布,不闷死恁。”陆世疆答道。* e: C& g( n. c" W, C! q- M! z3 U
“应该就是酬神的意思没错了。” 白泽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的尘土。1 ~+ j6 t1 Z# B8 ~0 V; o! B) X* z5 \
“载歌载舞的我倒是知道,可酬神这种文绉绉的词,我倒是头一回听到。”) _3 g0 j$ a W, J* ?& B2 a; G" k
“几乎每个地方都有的。酬神,是在顺利完成祭祀、祈祷之后,人们收获了所期待的结果。通常也可以称做娱神。但是在神仙兑现下雨、涨水的承诺前,一般称为娱神。”' x1 g7 }% n9 H: [
“让神仙开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 r' e0 V! F& N! P+ o“那可不。据说明朝教坊司的妓女也曾被拉到庙前,向菩萨求雨。奏乐、唱歌、蹈舞,一批接着一批,黑白无休。 ”也不知道白泽都是从哪搜罗来的这些信息。
/ V2 a8 G w' y* o$ K) E% _% _2 i3 ~“要是不下雨呢?”我问。
; }3 s2 E6 V& h白泽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回应道:“咔嚓。”# m0 a! t4 v' A5 |8 q" @
说得也太玄乎了。我保留怀疑的权利。3 ]8 v, u. t; _% M$ T+ u% T! {
“你们族长自己跳吗?”一个老爷子,穿得跟乌鸦似的,我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美感。还是说,寒骨金仙就偏偏好这一口。
2 m( P" b- \0 b “是啊,差不多都是他这个老头子做。”
' w) r' q5 v' ~3 H1 @说着,我们就看到陆秉东缓缓走向供台,拿起了上面的一件似乎是长剑的东西。之后,他照例退后几步,为身前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寒骨殿外的人群又逐渐安静下来,适时地配合着族长的祭祀工作。
, c6 w: x& G# `1 y3 v# z5 F5 [陆秉东站在平台上,又是一动不动,应该是在稍稍蓄积下体力吧。一大把年纪,身穿密不透风的黑衣,顶着烈日,一环又一环的祭祀,就算是年轻人也很难吃得消。
+ d' \+ [# v" @# `: S7 ?' q; m" z 大概过了两分钟,陆秉东横向跨出一步,双手高举一柄长剑。左手持剑鞘,右手握剑柄,用力一拉。似乎听见一声微弱的响声,闪亮的火星突然从剑桥溅射而出,随即一团火苗迸发。其中一些应该是喷溅到了陆秉东身上,就在眨眼的瞬间将,他就被烈焰包裹成一个火球。
) d6 k9 Z9 C. B# J% } 我在第一眼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想当然地以为是什么难得一见的酬神戏法。“哇!这么危险。你们族长也真豁得出去。” 6 m7 J+ X+ k5 c( |! I9 ^8 J m
“我……我……也没……见过……”陆世疆也是全然不知所措,就连讲话都有些颤抖。; q6 U! ^4 E0 t) h/ l
他哆哆嗦嗦的声音,令我下意识地撇向他。他那副张着嘴,一脸惊异的神色,使我当即意识到,这里不是北京的天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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