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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杜姆多夫事件》作者:梅尔维尔•戴卫森•波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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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9-25 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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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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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拓者并不是弗吉尼亚后面山脉里居住的唯一的人群。在殖民战争以后,陌生的外国人殖民到此。所有外国军队的士兵中不乏勇于冒险的人物,他们在这里扎根并且定居。他们在很多帝国瓦解之后带着布莱德克(Braddock)、拉赛尔(La Salle)来到了墨西哥以北的地区。
        我想杜德夫应该是同伊特贝德(Iturbide)在可怜的冒险家被倚墙击毙的年代跨越重洋来到这里的。但是他的血管中实际上根本没有属于南部的血统。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他是来自于一些欧洲偏远而野蛮的种族。他有着男人标准的庞大身躯,留着黑色像铲子一样的胡须,宽厚的手掌,和平坦结实的手指。
        他利用皇室对丹尼尔戴维森(Daniel Davisson)的许可和华盛顿(Washington)土地勘测的契机获得了一块楔型的土地。那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一块土地,无疑他什么也得不到,河床完全被岩石占据,在北部山脉的后面,耸立着作为一切的制高点的最高峰.
        杜德夫蹲坐在岩石上。当他让一切计划上马的时候,他必须握有这样的能力。他需要去雇佣老罗伯特·斯蒂亚特( Robert Steuart)的奴隶,要在岩石建起石头屋,还要从查斯彼克(Chesapeake)的舰船那里得到家具。在他拥有的这块土地上,他在屋后面的山上种植了桃树。黄金花完了,但是魔鬼却一如既往地存在着。杜德夫用圆木盖起酒窖,将第一批成熟的果实酿成酒。一些无所事事的恶棍带着他们的石头水壶来到这里,罪恶也从此流淌开来。
        维吉尼亚政府地处偏远,军队则虚弱并且缺乏人手; 但是掌管山脉以西的土地的矮小男人却是能干而敏捷,他们受到乔治许可,肆无忌惮地对抗当地的原住居民,而后更是对抗乔治本人。他们很有耐心, 但是当这些耐心失去的时候,他们就从原处的地位跳出来,对土地做一些以往无法做到的事。
        有一天,我的叔父阿伯纳(Abner)和乡绅雷德福(Randolph)骑马穿过山谷去处理杜德夫的事情。杜德夫酿制的酒,充满了伊甸园和推动犯罪的气息,使人无以抗拒。喝得烂醉的黑人向老邓肯(Duncan)的牲口开枪和烧掉了他的干草堆。
        两个人骑马独行。雷德福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任何词语用来形容他的浮夸都是不足够的,他称不上是一个绅士,害怕对于他来说,就象外国人一样陌生。而阿伯纳却是这片土地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是初夏的一天,太阳非常温暖。他们经历了山里的春天,在大片的栗子树的树阴中沿着河水追溯。这条路是唯一条马可以行走的路径。当岩石越来越多,已经不适于行走的时候,他们远离了河水,选择了从桃树林里绕道而行,并最终到达了山腰上的小屋。雷德福和阿伯纳从马上下来,为他们的坐骑解下马鞍,任他们到外边自己去吃草。他们和杜德夫谈论的事情不会超过1个小时,在那之后,他们会再沿一条艰险的路离开这座山腰小屋。
        一个骑杂色马的男人铺子门前徘徊。他是一个憔悴的老人。他坐在那里,手掌紧紧地扶在鞍的圆头上,一动不动。他的下巴陷在黑色衣料中,他的表情显示出,他似乎正在回想着什么,风轻柔地吹着他的银色卷发,他的坐骑——健硕的红马——站在那里,看上去象是一尊雕塑一般。
        通往房间的房门紧紧的关着,没有一点儿声音传来;昆虫在阳光下活动;由一个静止不动的人形映出的人影缓缓的爬行着,一大群黄色蝴蝶象军队调度成群结队地行动。
        阿伯纳和雷德福停停住脚步,他们知道,眼前的人正是意味着悲剧的人物——巡回牧师,他在这一带,鼓吹以赛亚(1)的恶言,就好象他是好战的报仇君主的代言人,还好像维吉尼亚的政府是国王的可怕神政一样。从马和老人疲惫的外表上,很容易看出他们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
       “布朗斯,” 阿伯纳说, “杜德夫在哪儿?
    老人抬起头,透过鞍的圆头俯视阿伯纳。
    “这,” 他说, “‘他在夏日的房间,隐藏了双脚。’”
        阿伯纳上前敲了敲关闭着的门,眼前出现了一张苍白的女人的面孔,受惊地从屋里望向他。她是一个个头不高风韵不再的女人,虽然依然拥有美丽的金色头发,宽阔的外国式的面容,但是却明显带有病容。
        阿伯纳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杜德夫在哪?”
       “哦,先生,” 她用含混不清的口音回答,“他在午餐后到他朝南的房间里小睡去了,这是他的习惯。我则到果园摘些已经成熟了的水果。”她犹豫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更象是喃喃自语,“如果他不出来,我是不能叫醒他的。”
        两个人跟随她的穿过大厅来到楼上杜德夫房间的门前。
       “在他睡觉的时候,” 她说, “它的门总是上锁的。” 她用指尖轻柔地敲着门。
        没有回应,雷德福慌乱地扭着门把手。
       “出来,杜德夫!” 他大声地吼着。
        依然是除了沉默的回应,什么也没有。随后,雷德福用他的肩膀,把门撞开。
        他们进入房间,阳光透过南面的窗口洒满了整个房间。杜德夫躺在偏向房间一侧的床上,在他胸前赫然呈现着一大片猩红色,在地板上,已经形成了一个血泊。
        女人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大声地哭了出来:
       “他是我杀的!” 然后,她象受惊的野兔一样跑开了。
        两个男人把门关上来到床边。杜德夫是被射杀的。在他的背心上,有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洞。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杀人凶器,没有多长时间,便发现了它——一把放在两片山茱萸叉之间倚墙而立的捕鸟枪。枪不久前刚刚被使用过,在击铁下面还有新鲜的爆破痕迹。
        屋内只有很少几样摆设——地面上的一块机织地毯;木制的百叶从窗户拉下来,很大的橡树桌子,上面放着又大又圆盛放着液体的玻璃水瓶,液体的质地清澈透明,看起来像泉水,闻上去却是辛辣的气味儿,某个人必定是用它代替了杜德夫原来有的东西。太阳照射着它和对面那面挂起刚刚要了人命的武器的墙壁。
       “阿伯纳,”雷德福说,“这是谋杀!一个女人拿着墙上的那柄枪,在杜德夫熟睡的时候将其射杀。”
        阿伯纳站在桌子旁边,手指环绕着下巴。
       “雷德福,” 他回说,“是什么把布朗森带到这里的?”
       “同样带我们来到这里的暴行,”雷德福说。
       “那个疯狂年老的巡回牧师在这座山的范围内讨伐杜德夫。”阿伯纳回答,他的手指依然没有离开他的下巴。
       “你认为这女人杀死的杜德夫?好吧,让我们去问问布朗森,到底是谁杀死的他。”
        他们把尸体留在他的床上,关了门,到下面的庭院中去了。
        老巡回牧师栓好了马,拿起了一把斧头。他脱掉外衣,挽起衬衫袖子,准备毁掉一桶一桶的酒。当两人走出来,阿伯纳叫住他,他才停了下来。
       “布朗森,” 他说, “谁杀死了杜德夫?”
       “是我,” 老人答道,随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雷德福轻声祷告,“全能的主啊,” 他说,“每个人都不可能杀死他!”
       “谁能告诉我,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 阿伯纳回答说。
       “现在已经有两人公开承认了,” 雷德福喊道。“会不会还有第三个?这样说来,阿伯纳,杀死他的人也许会是你?我也有可能?先生,这事是不可能的!”
       “这里的不可能,” 阿伯纳说,“看上去却像是事实,跟着我,雷德福,我会象你展示一件比这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回到屋里,来到楼上的房间。阿伯纳把身后的门关上。
       “看看这个门闩,” 他说,“它是在里面的,并且和锁并不相连。那个杀死杜德夫的人在上了门栓之后,是怎么进入到房间里的?”
       “通过窗口。” 雷德福说。
        那里有两个面向朝南的窗户,太阳从那里照进来。阿伯纳让雷德福来到窗前。
       “看!” 他说. “房子的墙壁与岩石的光滑表面垂直,这里距河有一百英尺,而岩石光滑得像玻璃一样。这还不是全部,看这些窗户的窗框,它们被粘合剂牢牢拱顶,上面落满了尘土还有蜘蛛网缠绕。这些窗户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杀人者是怎么进来的?”
       “答案是明显的, 雷德福说,“杀死杜德夫的人躲藏在房间直到他是睡着,然后向他开枪最后再离开.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了,但是有一件事,” 阿伯纳回答道,“在凶手离开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将门从里面拴住的呢?”
        雷德福用双臂做了一个表示绝望的姿态.
       “谁知道?” 他喊道,“大概杜德夫是自杀的。”
        阿伯纳笑了笑。
       “而且在射穿他的心脏之后,他竟然还能留下来,把枪小心地放回叉中去,并让它靠在墙边。”
       “好了,”雷德福喊道,“这个神秘事件实际上是有路可走的,布朗森和那个女人都说,他们杀死了杜德夫,如果真是他们杀的,他们必定知道手法,我们可以下楼去问问他们。”
       “在法院里,” 阿伯纳答道,“一切过程必须考虑它是否合理,是否健全。但我们是在上帝的法院里,这里的做法自然有些不同之处。在我们去之前,如果可以,我们最好先找出杜德夫的死亡时间。”
        阿伯纳走上前去,从死者的口袋里拿出一块银表。它已经在枪击中损坏了,指针停留在午后1点的位置上。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停地揉搓自己的下巴。
       “在1点钟,” 他说. “我想布朗森正在来这里的途中,而那个女人也应该在山上的桃林中。”
        雷德福耸了耸肩。
       “为什么要在思索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呢,阿伯纳” 他说,“我们知道是谁干的,让我们去从他们自己的嘴里了解整个故事。杜德夫必定死于布朗森或者那个女人其中一人之手。”
       “我明白,” 阿伯纳说,“但是我们必须遵循那个威严的法律才行。”
       “什么法律? 雷德福问,“是维吉尼亚的法令吗?”
       “它是更高更有权威一些的法令,”阿伯纳说,“用它的话说‘如果他是被剑杀死的,那么他必须是被剑杀死的。’”
        他走上前去,拉住雷德福的胳膊。
       “必须!雷德福,你有特别主义这个词‘必须’吗? 它是一个强制性的法律。在那里,没有机会和运气的任何空间。围绕这个词,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因此,除了我们播种的,我们什么也不会收获;除了我们给予的,我们什么也不会获得。它就像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最终会毁掉我们的一把武器。你需要好好了解这些。”他转过身,面对着桌子、凶器和尸体。“‘如果他是被剑杀死的,那么他必须是被剑杀死的。’现在,” 他说,“让我们尝试法院的做法。你的信仰也会在这些方法所闪耀的智慧中得到体现。”
        他们找到老巡回牧师时,他依然在毁坏杜德夫的酒桶,用斧头极快地砸向橡木。
       “布朗森,”雷德福说,“你是怎么杀死杜德夫的?”
        老人停下,拿着斧头站在那里。
       “我杀了他”,老人说,“就象以利亚杀死了Ahaziah的首领和他的五十个手下一样。但不是通过任何一个人的双手,而是我乞求上帝毁灭杜德夫,用天堂的火焰毁灭他。”
        他站起来张开他的双臂。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说,“从邪神的小树林那里,带着他可憎恨的东西激起人们去争论、冲突和谋杀。寡妇和孤儿们哭喊着老天惩罚他。‘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哭喊,’是写在书中的允诺。这片土地厌恶他;我门祈求上帝用天堂的火焰毁灭他,就象他毁灭蛾摩拉城的居民一样(2)!”
        雷德福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姿势,而阿伯纳的脸上则显出深沉难以捉摸的表情。
       “用天堂之火!” 他对自己慢慢地重复着这句话。随后阿伯纳问了一个问题。“不久以前,” 他说,“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问你杜德夫在哪里,你用《旧约》中《民长记》第三章中的话作为回答。你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布朗森?——‘他在夏日的房间,隐藏了双脚。’”
       “那个女人告述我,他上楼睡觉之后,一直没有下来。”老人答道,“门也是上了锁的。于是我知道,他死在他的夏日房间就象摩押的国王以隆(Eglon)一样。”
        他伸出的他的臂指向南部.
       “我从大峡谷来到这里,” 他说,“为的就是砍光邪神的小树林,倒空可憎之物。但是我没有想到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并在我踏进这个山谷寻找他的时候惩罚杜德夫的罪孽。当那个女人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说完之后,他向马走去,把斧头丢弃的已被毁坏得面目全非的酒桶之间。
        雷德福打断了僵持的状况。
       “来,阿伯纳,” 他说,“这是在浪费时间。布朗森根本没有杀害杜德夫。”
        阿伯纳用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回答道:
       “你已经知道杜德夫是怎样死的了吗,雷德福?”
       “至少,不是天堂之火。” 雷德福说。
       “你确定,” 阿伯纳反问道,“雷德福?”
       “阿伯纳,” 雷德福说道, “你很喜欢开玩笑,但我是很认真的。一个触犯了国家法律的罪行在这里发生了,我是司法官员,我的任务是尽我可能地找到凶手。”
        雷德福说完,向房子走了过去,阿伯纳在后面跟了上去。他的手背在身后,他宽阔的肩膀随意地摇晃着,他的嘴角露出严酷的笑容。
       “和老传教士的交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雷德福接着说,“只能任凭他倒光酒之后离开。我不能对他做任何担保,一个祈祷的人很可能便利手边的工具进行谋杀。阿伯纳,但在维吉尼亚的法令中,那并不属于致命的武器。杜德夫死的时候,老布朗森正拿着圣经走在赶往这里的途中。是那个女人杀死的杜德夫。我们应该在她身上开展调查。”
       “正如你喜欢的”阿伯纳回答道,“你的信念仍然停留在法院的行事方法上。”
       “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吗?” 雷德福说。
       “或许,”阿伯纳回应,“在你做完之后。”
        夜晚降临在这个山谷,两个男人进到房间中,准备将尸体埋葬。他们拿着蜡烛,并且造了一具棺材,把杜德夫的尸体放了进去,躯干摆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他们把棺材安置在大厅的长椅子上。
        他们没有关门,在起居室生起炉火,并在它前面坐下,通红的炉火照亮了整个曾经属于过死者的房间。女人已经在桌子上放上了冷盘肉、极好的干酪和一块面包。他们没有看到她,但是听到了他在房间内活动时发出的脚步声。最终,在这个简陋的法庭外面,她停住叫门。随后,她进了屋,穿着旅行衣物。雷德福从坐椅里一跃而起。
       “你要去什么地方?” 他说.
       “到海边去,还有船,”女人回答。 然后她伸手指着大厅,“他已经死了,我自由了。”
        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光彩。雷德福向她的方向迈进了一步。他的声音洪亮而尖锐。
       “谁杀死了杜德夫?”他喊道。
       “是我,”女人答道,“这很公平!”
       “公平!”来自正义回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女人耸耸肩膀,用手做了一个外国的姿势。
       “我记曾经有一位年龄很大很大的老人坐在有充足阳光的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姑娘,和一个陌生人。他走过来,和老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在小姑娘摘了鲜艳的黄色花朵回来的时候,他还把那些花别到她的头发上。最后,陌生人给了老人一条金链,并带走了那个小姑娘。”她猛得挥着手,“哦,杀了他是绝对公平的!” 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嘴角上却挂着悲惨的微笑。
       “那位老人也许现在已经去世了,” 她说,“但是我也许还能找到那座墙的所在,依然有阳光照着那里,草地上还有黄色的花朵。而现在,我还能做到吗?”
        这是讲故事者的艺术法则,他们不真的讲述故事,而是让听者自己去讲这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唯一要做的,是给听者提供启发。
        雷德福站起来,在地板上踱着步。在这个所有政府官员都被贵族占据的时代,他是一名维护和平的治安法官。他身上背负着法律赋予给他的沉甸甸的责任。如果他能获得一些特权,他将可以怎么处理呢?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不容置疑的嫌疑杀人犯,而我能让她走吗?
        阿伯纳坐在壁炉边上,一动没动,他的胳膊很舒服地放在椅子扶手上,他的手支住下颌,他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张乌云密布的面容。雷德福已经被自夸的弱点撅住,但是他仍然为自己背负着属于他的责任。他望着女人,那么苍白,就像传说中从预言中所描写的太阳上的地牢逃跑的囚犯。
        火光跳动着,经过她的身旁,投射到放在大厅长椅上的棺材上面。天堂的公正冲进房间,完全征服了他。
       “是,” 他说. “走吧!在弗吉尼亚,没有陪审团会难为一个对恶棍开枪的女人。”他伸出胳膊,用手指指着尸体的方向。
        女人笨拙的屈膝一礼。
       “谢谢你,先生。”她吞吞吐吐地,“但是我并没有对他开枪。”
       “没有开枪!”雷德福大喊,“为什么,那个男人的心脏已经成为一个难解之谜!”
       “是的,先生,” 她象个孩子一样语言简单,“我杀死他,但不是开枪打死的他。
        雷德福迈了两个大步子,来到女人面前。
       “没有开枪打他!” 他重复着,“以上帝的名义,你是否杀死了杜德夫?”他的声
    音充斥了房间的每一处。
       “我很愿意向你展示,先生,” 她说。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随后她拿来了一条折叠起来的亚麻毛巾,把它放在面包和干酪之间。
        雷德福站在桌边,女人用灵巧的手指把那个包裹着致命东西的毛巾打开,那个东西此时正没有遮盖地放在那里。
        那是一个做工粗糙人型蜡偶,被一根针刺穿了胸部。
        雷德福深深吸了一口起。
       “魔法!永恒的魔法!”
       “是,先生,” 女人用她孩子般礼貌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尝试了很多次去杀死他——哦,非常多次!——用我所记得的咒语,但是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我用蜡做成他的模型,然后用针刺穿他的心脏,于是我这么快就把他杀死了。”
        这像白天一样清楚明白了,即使对雷德福来说,这个女人也是清白无辜的。她那一点点根本无害的魔法是孩子杀恶龙时的微不足道的努力。他在开口之前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要像一个绅士一样。他是否应该帮助这个孩子相信,她对稻草施的法术已经杀死了恶魔——当然,他应该让她相信。
       “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雷德福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女人。
       “你不害怕,” 他说,“深夜、山谷,还有漫长的路?”
       “不,先生,” 她回答,“上帝无处不在。”
        这是那个已死的人传达出的可怕含义——这个半大的孩子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随着他的死去已经完全消失了,天堂之光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个两个男人都不愿意粉碎的信仰,他们让她走了。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通往切萨皮克[美国弗吉尼亚州东南部城市的山路也要开放了。
        雷德福帮她上了马之后,回到火炉边坐下。他用一根拨火棍轻轻敲打炉膛,把它弄疏松。最终,他说道:
       “这件事是我所遇到的最离奇的一件,” 他说. “其中包括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传教士,他认为自己引来了天堂之火杀死了杜德夫,就像以利亚一样;还有一个单纯得像孩子一样的女人,她认为自己用中世纪时的魔法杀死了他——每一个对于杜德夫的死都像我对于他的死一样清白。而那个恶棍却永远地死去了!”
        他用火棍敲打着炉膛,举起它,让它从手指的缝隙中漏下去。
       “某个人开枪打死了杜德夫,但是这个人是谁?而且他是怎么进到上了锁的房间里,又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这个杀死杜德夫的凶手一定是进到房间内将他杀害的。现在要考虑的是,他是怎么进去的?”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但是坐在火炉边上的叔叔答到:
       “通过窗口。”
       “通过窗口!”雷德福重复着,“为什么,是你亲自向我展示的,那扇窗子根本没有打开过,而且下面就是悬崖,连昆虫都很难在上面攀爬。你现在是要告诉我,那扇窗子实际上是打开过了吗?”
       “不是,”阿伯纳说,“它从没有打开过。”
        雷德福跳了起来。
       “阿伯纳,”他喊道,“你的意思是说杀害杜德夫的人可以在光滑的墙壁上攀爬,并且没有破坏窗框上的尘土和蛛网,通过一扇紧闭的窗户进入的房间?”
        我的叔父看着雷德福的脸。
       “杀害杜德夫的凶手做了更多,”他说,“凶手不仅攀爬悬崖,通过紧闭的窗户进入房间,而且射杀了杜德夫并且又通过紧闭的窗子离开了房间,没有留下一丝线索,更加没有破坏窗框上的尘土和蛛网。”
        雷德福默默发誓。
       “这是不可能的!”他喊道,“在今天的维吉尼亚,没有人能通过妖术或上帝的诅咒被置于死地。”
       “通过妖术,不,”阿伯纳说,“但是通过上帝的诅咒,我想就是这样的。”
        雷德福用左手牢牢地握着他的右手。
       “万能的上帝啊!” 他喊道,“我宁愿相信有凶手可以完成这样的谋杀,也不愿他是来自地狱淘气鬼或是来自天堂的天使。”
       “很好,”阿伯纳镇定地答道,“当他明天回来的时候,我将会告诉你,谁是杀害杜德夫的凶手。”
        天亮了,他们在桃林里挖了一个坑,将死去的人依山而葬。中午时分才结束这个工作。阿伯纳扔下铁锹,抬头看了看太阳。
       “雷德福,”他说,“我们去埋伏,等待凶手出现,他正在来这的途中。”
        这是最奇怪的埋伏了,他们回到杜德夫的房间,拴上门,然后把鸟墙小心地放回墙边。在这之后,他又做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拿出死者被害时穿着的血衣,在里面放进一个枕头,并把他放在床上,那里正好是杜德夫睡觉的地方。当他做完了这些事,雷德福已经吃惊不小,阿伯纳开口,说:
       “看你,雷德福……我们是给凶手设计一个陷阱……随后我们就可以立刻抓到他。”
       “看啊!”他说,“凶手从墙那里过来了!”
        但是雷德福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进入房间的,只有阳光而已。阿伯纳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
       “它就在这儿!看!”他指着墙壁。
        雷德福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小巧明亮的光碟缓缓地爬上了墙头,照射到鸟枪上。阿伯纳的手就象一把老虎钳,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由金属发出的。
       “‘如果他是被剑杀死的,那么他必须是被剑杀死的。’这是一个水瓶,装满了杜德夫的酒,它会聚了阳光……看,雷德福,布朗森的祈祷就是答案!”
        小光盘移动枪闩上。
       “这就是天堂之火!”
        鸟墙巨响了一声,雷德福看到杜德夫的衣服从床上跳了起来,上面被射穿了一个洞。枪还在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在房间的角落指向床的位置,被聚焦的阳光点燃了雷管。
        雷德福摊开双手摆了个姿势。
       “这就是世界,” 他说,“充满了上帝安排下的神秘的事件!”
       “这就是世界,” 阿伯纳重复道,“充满了上帝安排下的神秘的事件!”
    注释;
    1、以赛亚:希伯来的大预言家、先知
    2、源出《旧约》《创世纪》, 因该城居民罪恶深重而与 Sodom 城同时被神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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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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