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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十五年后的某一天》作者:南条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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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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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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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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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8-11-25 22:2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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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我的丈夫佐一郎被杀死。
      凶犯被绳之以法,判十二年,关入监狱。
      “凶犯被抓获,心灵获得慰藉,虽然很痛苦,一般也就不再追究了。”
      许多人都这么跟我说。
      是啊,夺去丈夫的罪恶凶犯被迅速缉拿归案,绳之以法,我是很满意的。
      失去佐一郎我很悲痛,甚至连这悲痛本身在某种意义上也令我满足。
      我这样说并不能说明我不爱佐一郎。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爱他,崇拜他,照顾他。一想到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佐一郎了,我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
      尽管如此,说心里话,在内心的某个地方,我确实有一种轻松下来的感觉。
      佐一郎在世时我所经历的那种激烈的不安、嫉妒、憎恶、绝望……那般强烈和残酷,几乎要将我身心俱焚!
      现在再也不会饱尝那样的痛苦了。这样一想,我就会在悲痛中松一口气。
      就算我将来再婚,也再不会选择像佐一郎那样的美男子。要选就选和我一样丑陋,哪怕想找外遇也没有人看上的那种。
      这样的人才能更好地过日子。
      嫁给与自己不般配的、美貌又有才华的男人,没人知道我因此而饱尝多少痛苦。
      佐一郎和许多女性有染。尽管我只抓到他和美和子的事情,但我清楚和他有那种事情的女人不在少数。
      抓住证据的仅有美和子一个,但这对我来说更是痛苦异常。因为这个美和子偏偏是我的老对头,我最不情愿佐一郎被她夺走。
      她是年长我两岁的表姐,从小我们俩就经常比来比去。
      美和子有着立体感极强的容貌和匀称、富于弹性的四肢,而我有的却是一张扁平的四方大脸,五短身材,又粗又胖。
      美和子言谈机智、动作敏捷,而我笨嘴笨舌,动作迟钝。
      这些对比是如此鲜明。可以说,我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作为她的衬托而已。尽管如此,我却从来没有离她而去,可能是因为从少女时代起我就有一种美女崇拜热,对美和子,我像侍女那样照顾她——我不擅长与人相处的性格也不可能有其他亲密伙伴。
      只有很少的人表扬过我。
      “相貌丑陋,无法和美和子同日而语,但性格比美和子好得多。”他们这样说。
      我胆小怕事不善言辞,展示给人以内敛的柔弱性格。但如此评价我的毫无例外都是五十开外、上了年纪的人们。
      这些人的赞赏又算个什么呢?!我更希望能获得同龄人的赞赏。
      提起我和美和子之间的共同点,唯有我们的家境,都属于不富裕的那种。
      到了豆蔻年华,无数的崇拜者蜂拥而至,送给她五颜六色的礼物。美和子照收不误。至于她做过什么程度的回报,不得而知。但她穿着与她的家庭背景极不相称的漂亮服装,并拥有许多高档饰品,与我的差异越来越大。
      我和美和子身边聚集的许多男人都认识,我还悄悄向其中的几个人示好。
      他们中的随便某个人在我看来都是优秀的男人。而看到他们一个个被美和子无情地抛弃,我的心就莫名地疼痛。
      我想安慰他们,但被美和子妩媚的容貌迷惑住了的他们,就算被抛弃了,对我也无暇一顾。
      命运这东西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看起来一切好运都远远地躲着我,而老天开眼给我以意想不到的恩惠,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二年的春天。
      认为我非常老实、性格温柔的伯母突然离世,她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我。
      这对我来说是一笔做梦都想不到的巨大财产。即便是每年的利息,就多得足够我过上比现在好过三五倍的日子。
      我这才终于有了能比美和子优越一点儿的地方。
      美和子对这一事实极度不满。
      “我和你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你是大富豪,我是个穷人。”
      她用带刺的讽语鲜明地指出我们的差异。不过,如果能换来她美貌和才智的一半,我宁愿把所有的财产都抛到太平洋里。
      美和子和我之间关系疏远了。是她远离我的。如果是从前,我肯定会悲伤至极。但钱这东西就是神奇,意外获得的财产给我以新的希望,我决心依靠金钱的力量,抓住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所谓幸福,当然是男人。
      02
      就在前不久,我和围在美和子身边的许多男人中的一个进行了一场忘我的恋爱。当然,在表面上我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哪怕我把这种爱意显露出一点点,也一定会被人家嘲笑的。
      那男人——矶部佐一郎真是太英俊了,我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就尽情迷恋一个他好了。
      佐一郎是在A大学当讲师的优秀青年学者。尽管拥有美貌和才能,刚开始却没有赢得美和子的好感,其理由不言自明。
      他出身寒门,又没有丰厚的薪水,既不能送给美和子任何礼物,也不能请她到处去游玩。他那低档次的服装和随身携带的廉价品也难以让美和子看上眼吧。
      然而,我认为佐一郎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最有才华,只是暂时被机遇抛弃的好青年。
      我想以这笔意外之财为代价把佐一郎据为己有。我拐弯抹角地向大家暗示,我会把自己的全部所得委托给我未来的丈夫。
      而且,我果断地通过他人正式向佐一郎求婚。
      佐一郎同意了。
      我百分之百地知道,他并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我的财产才答应结婚的。
      这也没什么,我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把佐一郎弄到手。
      只要能和佐一郎结为夫妻,我会全身心地爱他,为他服务,最终能让他在某一天或多或少地真正爱上我。
      刚结婚时梦一般的幸福感至今难忘。
      我买下这座房子,为佐一郎布置了西式书房,并依他的要求,放置了一张供他专用的床具。鉴于伯父的建议,不动产名义上属于我,但信托公司提供的所得份额全部转移到佐一郎的名下。   如果说还有什么没按佐一郎的希望去履行的,不过是电话的事情而已。
      我担心佐一郎可能会被频繁地邀请外出,于是把安装电话的事取消了。
      我唯一的希望是佐一郎能在家里多待,哪怕是多一天,多一个小时。只要想到他在书房,我就是幸福的。
      我总是害怕把自己丑陋的身体暴露在他的面前,于是尽量不和他共处一室,只在方便的时候从窗口确认他在与不在,每次只要能看一下他的侧脸和背影就感觉满足。
      很快,我就了解到佐一郎从学生时代起就和许多女人有染。即便他迷恋美和子,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那阵子,也与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对佐一郎这样的美男子来说,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是,在和我结婚后,他还是和那些女人时不时地复活着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只要他不抛弃我,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奴隶。主人有自由行动的权利,只要能让我永远地在他身边,我毫无怨言。这点小小的愿望,连上帝也会答应我的——我努力这样想。
      当然,我也会嫉妒。
      愤怒过,绝望过,悲哀过。但是我相信,所有这一切都躲过了佐一郎的眼睛。
      我把痛苦扼杀在内心里,训练自己成为忠诚的奴隶,我用旁人的心态目睹着主人的放荡。
      但唯有一点我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
      那就是和美和子的关系问题。
      和我结婚后,佐一郎再次和美和子走近。也许是美和子主动与他靠拢。
      因为佐一郎已不同以往,穿戴考究,钱包鼓胀,成了美和子钟爱的那类男人之一。
      有鉴于此,美和子有了对我好运连连的报复心也未可知。
      我感觉他们两个早就亲密无间了。
      别看找不到一个具体证据,我还是本能地感觉到这一点。
      佐一郎除了每周三天到大学讲课,一般都足不出户,偶尔也出门搞个演讲什么的。
      外出时应该能创造机会与美和子幽会吧。以前他就是这样与别的女人幽会的。
      与别的女人怎么都行,和美和子——绝对不行。
      我顽固地这样想,佐一郎出轨的对象是美和子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她横刀夺爱。
      因为我本人都被美和子的美貌迷惑过,我特别强烈地感觉到她魅力无边。
      我为抓不到佐一郎和美和子之间偷情的证据而忧心忡忡。但一旦掌握了他们的确凿证据,我又想不出该如何处置。
      也许会这么做:到美和子那里去,哀求她不要抢走我的佐一郎。为了让佐一郎成为我的丈夫,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我希望的那一天还是如期而至了:我掌握了确证。
      不仅是可以称为确证的东西。我甚至亲眼看到了他们俩偷情的现场。
      这场面让我痛彻心肺,就像把我赤裸裸地挂在了绞榨机上一样。它令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愤怒,在我内心深处沉睡着的无数小恶魔正挥舞着涂抹了毒液的刺刀冲上阵前。
      03
      那天,我猛然感觉内心烦躁不安。这样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和佐一郎刚结婚时经常有这样的情况。
      当我不在家的时候会毫无道理地陷入一种恐惧:要么是想他不会突然消失吧;要么是担心他别出什么事啊,如此等等。
      每当这个时候,我会惊慌失措地返回家中,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而现在,这类孩童般的不安又再次产生了。
      这次,突然产生的心烦也同样伴随着前所未有的不安。
      我一边自我解嘲,一边决定还是回家看看。
      就在家门口,我不由得压住脚步。走近玄关,隔着玻璃窗我向里面窥视。我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高跟鞋。
      美和子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悄悄绕到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内,潜入与佐一郎书房背对着的仓库,竖起耳朵听。
      我清楚地听到佐一郎和美和子激烈争吵的声音。
      “窝囊废!骗子!胆小鬼!”
      美和子在骂。仅从骂声和语气判断,就知道两个人是怎样一种关系了。
      佐一郎是被动的,但他不服输。
      “现在我还不能和她分手。这是个体统问题,你应该知道。”他大声驳斥。
      “借口!你是舍不得真弓小姐那笔财产吧。”
      “不许你乱说。”
      “那就是你喜欢那家伙了?那个丑陋得像鸵鸟一样的女人,你喜欢她胜过我吧?”
      “我当然是喜欢你了,那还用问吗?”
      “我看不出来,你在骗我,玩弄我,我要杀了你。”
      “什么?你别犯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传来两个身体撞击在一处双双摔倒的声音。
      我几乎要高喊着冲进房间去。佐一郎的话,像锥子一般刺在我的心上,我不忍眼看着他被杀掉而放任不管。
      就在我要冲进去的一瞬间,两人的声音戛然停止。
      我听到桌子旁的床被撞击的声音,一定是两人扭打在一起倒在床上了。
      我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我能清楚地推测出两人的动作,就像发生在我眼前一样。
      “我要杀了你,我恨你!”美和子又这么说。但声音变得微弱,有点儿撒娇。
      “你就杀了我吧。”佐一郎说,声音里含着笑意。
      美和子发出快活的喘息声。佐一郎也呻吟着。
      继而一片静寂。
      很快,传来佐一郎的微微鼾声,每次做完他都会沉睡。
      美和子则起来准备上卫生间。她从玄关走出来。
      这时,我惊慌失措,连忙闪进储藏室内。
      我浑身发热,犹如燃烧一般,头脑里反思着刚才的事,像反思很久前做过的梦一样。
      我仿佛在什么地方读过类似的话,相爱的男女在激烈冲突之后,会增添性爱的愉悦。我当时想,这种事只能出现在小说里吧。   事实并非如此。佐一郎就是这样的男人,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能享受性爱。而我,被佐一郎碰一下,马上会主动委身于他。他对我这样的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吧。
      再说,美和子在极度生气时,两只眸子闪闪发亮,面色潮红,凄美动人。有了那种妩媚之态,正好令两人尽情享受性事之乐吧。
      我可不行,真的甘拜下风。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
      我走出室外,踯躅徘徊。最后,又返回室内。
      佐一郎已经从熟睡中醒来,坐在桌前。
      此前的疑惑变成了现在的愤怒。我恨佐一郎,更恨美和子。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对佐一郎说。如果暴露了我了解一切的秘密,佐一郎可能会说:“那我们就分手吧!”这就正中美和子的下怀了!
      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少过。美和子是如何知道我不在家的呢?我家和美和子家都没有电话。
      一周以后,我找到了答案。
      那是案发前几天的事。
      在邮箱里放着的五六封信里,我发现了一封来自佐一郎他们大学的。以前我都以为那不过是通知之类的东西,毫不怀疑地顺手交给佐一郎了事。这回我忽然发现,信封上的字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把信封放在蒸汽上濡湿,小心拆开信封。
      “明天下午三点,美和子。”一张写着上述内容的纸放在里面。
      肯定是佐一郎事前把印有大学名字的信封交给美和子了。
      我把信重新封好,拿上它给佐一郎送去。
      佐一郎边看原稿,边对着录音机说着什么。可能是在准备下周到K市演讲的稿子吧。


      见了我,他忙关了开关,停了录音,说:“一直也没弄好,稿子必须再修改一下。”
      我默不作声地把信递给他。
      佐一郎极快地扫了一眼美和子的信就放在一边,拆开其他的信封。
      为什么不拆开那封信呢?什么都别想瞒我!
      我真想大声喊出来,却极力忍住不动声色。我一向是个老实顺从的妻子,这天晚上却彻夜未眠。
      第二天,佐一郎说:“下午你去一趟银座,给我买些A号规格的稿纸吧。”
      他计算过,我到银座一趟,来回要花费三个小时左右。
      我答应了,下午两点半准时出了门。四点左右,我到了妹妹安子那里,请她到我们家吃晚饭。
      到了自家门前,我却略显踌躇。
      进了大门,打开书房的门,我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安子在身后托住我的背。
      佐一郎已经倒在床上一命呜呼了。
      04
      佐一郎显然是被人勒死的,脖颈被一条领带紧紧勒着。
      被吓得半死的我稍微恢复过来,就在现场接受了不算太郑重却特别严厉的讯问。
      第一是关于我在当天下午两点钟后做了什么。
      我如实回答。在推定佐一郎被勒死的时间,我正在百货商场逛着。我还把包了A百货商场的包装的东西拿给他们看。后面的事情,安子可以替我作证。
      刑警讯问我的行踪不过是一个必须履行的形式而已,但马上他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今天下午有什么人来拜访过你的丈夫?或者说,谁会不请自来?”
      对这个问题我不能立即作答,虽然美和子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我总算忍住没有脱口而出,他们会对我这样的态度感到怀疑吧,刑警又提高了嗓门问道:“如果有线索,请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哪怕仅仅是推断而已。我们绝不会给夫人添半点儿麻烦的。”
      我依旧默不作声。因为我确认已经有一个刑警从佐一郎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打信。即便我不说,那些信也会把美和子的名字说出来。
      果然,刑警打开信后看了我一眼说:“美和子是谁?”
      “我的表妹。”我抬起头回答。
      “今天她一定能来这里吧。”
      “我不知道。”
      “哦,夫人不知道。”刑警饶有兴味地说着,把东西递给他的一个同僚。
      另外一个男警察则把目光聚集在那个对美和子来说有致命性打击的录音机上。他若无其事地摆弄几下机器后,喃喃道:“啊,坏掉了呀。”
      “不可能吧,可能是电池没电了。”
      “录音机经常用吧。”
      我把佐一郎平时习惯用录音机练习演讲的事情说了。
      拍摄了许多照片,收集了相关指纹后,他们把那些信和录音机也作为有价值的物证和佐一郎的尸体一起带走了。
      还没出两个钟头,我就被传唤到警察局。
      “夫人,嫌疑犯调查清楚了,是美和子。”
      “不会吧?”
      “美和子与你丈夫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夫人不知道吗?”
      “这是无稽之谈,哪里有那样的关系!”作为被伤害了体面的妻子,我愤然大喊大叫。
      “这个,请你听一下。”刑警打开录音机。
      在开始的五分钟,佐一郎就“中世纪的语言”问题喋喋不休。死去丈夫的声音让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想大哭一场的阴森可怖的感觉。
      突然,佐一郎的声音中断了,紧随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闯了进来。是美和子!
      佐一郎回应了。在确认我没在家后,美和子似乎走近佐一郎的身边了。因为声音突然就近了,变大了。
      接着,我铁青着脸,听完了所有从录音带里放出的二人的对话。这和我那天在仓房里听到的几乎大同小异。这两个通奸者每次都是这样愉悦情事的吧。
      美和子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要求佐一郎尽快和我分手,并骂他是胆小鬼、骗子。那气势让人感觉佐一郎似乎毫无还击之力。
      继而,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我要杀了你!”接着是佐一郎活生生的悲哀的喊叫。
      过了一会儿,是持续了一阵的不清不楚的声音,然后杳无声息。
      “夫人,对不起,问你这样残酷的事情真不合适,但职责所在,请问夫人,你对这样的事情全然没有一点儿察觉吗?”刑警略带同情地对我说。“在录音带上只发现了你丈夫的指纹,在你丈夫录音的时候,可能受到美和子的逼问,忘记了关闭开关,就接着和美和子继续谈起来。而电池恰好在这个时候没电了。你丈夫可能是在随后的熟睡过程中被勒死了。美和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放在书架旁边的录音机,就匆忙离去了吧。”   “可是那个美和子……”
      “夫人,就是这样,你丈夫是不是经常在那事之后就呼呼大睡呢?”
      我红着脸点点头。
      “所以,他是被那个女人杀死的。我这里还有一个确凿的证据:就是附着在你丈夫唇角的口红和唾液,口红与美和子经常用的品牌一模一样,唾液经查是AB血型。你和你丈夫都是O型,而美和子是AB型。”
      “怎么知道我的血型……”
      “那时,你用手帕捂着嘴控制着哭声来着,记得吧?我偷偷借用了一下你的手帕而已。这样就能省去正式调查的麻烦了。”
      “我不信,美和子怎么会杀死我的丈夫呢?”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一旦具备了完整的证据链,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美和子本人也在竭力进行否认,可是用不多久她就会坦白的。等解剖完毕你丈夫的遗体就会送到府上的。”
      我茫然地站起身,却感觉地面在大幅度地摇摆,我摔倒在地。
      一个刑警背我上车,开车把我送回家。
      05
      美和子疯了一样否认犯罪事实,我也在公判现场讲述了我能讲出来的所有字眼,并替她辩护说,美和子不是能杀人的女人。
      但是,证据链太过完整,根本容不得这些看似合理的辩护。
      考虑到她是出于妒忌一时性起杀人,量刑时美和子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
      现在她正在监狱中服刑。
      我如愿以偿,同时给佐一郎和美和子这两个可恶的通奸者进行了充分的惩罚。一个死了,另一个受到应得的痛苦。想到那个以美貌自傲、喜欢金钱和享乐的美和子与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共处一室,身穿丑陋的囚衣,吃不干不净的食物,饱受着劳役之苦,我就心花怒放。
      然而,我对美和子的复仇并没有因此一了百了。我还要时常前去探监。穿上漂亮的衣服,扬起喜悦的脸庞,去看美和子多么委琐、丑陋、肮脏,看她陷入了怎样屈辱与绝望的境地。
      十二年后,她会刑满出狱的吧?我会去迎接她的。而且,我会一直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这样一来,哪怕不情愿,人们还会时不时想起是她杀害了我的丈夫,让所有的幸福都远离她。就算万一她恢复了美貌,似乎要抓住什么幸福,我也会恰到好处地给她以致命一击。我就想让她知道,她那十二年的青春岁月是怎么被遗憾地浪费掉的。也许,这些足以让她发疯!
      “你不是罪犯,这一点我一清二楚。”
      但是否把更详细的情况讲出来,就看我当时的心情如何了。反正,我知道,她是无辜的。
      在凶案发生前几天的夜晚,我特意把佐一郎录到一半的磁带事先用手帕包好藏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到另外的房间。作案的当天,我对佐一郎说:“我出去一下,六点左右回家。”打过招呼后,我出了家门。可三分钟后,我就从后门返了回来,拿上放在阳台旁边的录音机,蹲在窗下,当然是戴着手套的。
      果然,三点整,美和子来了。
      美和子开门时,我按动了录音机的开关。
      录音带上的内容以及接下来发生的行为如前所述。
      在美和子高喊“我要杀了你”,扑向佐一郎的时候,我关闭了开关。我的考虑是,正是这时候美和子表现出要杀佐一郎的。不过,细想一下,这又是不可能的。睁着双眼的佐一郎不可能被美和子杀掉,万幸的是,刑警们推断随后发生了性交行为,佐一郎熟睡后才被杀。显然,这比我肤浅的想法更合情合理。
      事实真是如此,不过杀掉他的不是美和子而已。
      在两人激烈争吵之后,传来了佐一郎轻轻的鼾声。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美和子开门,从玄关走了出去。
      我这才进了佐一郎的房间。佐一郎正一脸惬意地熟睡着。
      我站在床边,注视着他。我那么执着地爱着他,可他……看着看着,我就想哭。
      如果他像模像样地穿着睡衣,盖着被子睡觉,我可能还会犹豫不决,下不去手。
      但是刚好在这时,他身体动了一下。盖的被子卷起来,身体的一部分暴露在外。这让我周身充满了不可遏制的仇恨,如炙热的火团在眼前燃烧。
      我把佐一郎的两腿轻轻绑住,用领带勒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胸脯上拼命地勒紧。
      佐一郎拼命挣扎,但我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羸弱的胸膛上,使他两手动弹不得。他两腿猛蹬,最终也没能挣脱捆绑的带子。
      他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无力地摊开两手。我用吃奶的力气胡勒一气。
      发现他气绝身亡后,我松开领带,解开他腿上的绳子,拿来录音机,将其置于书架旁,还故意拿掉里面的电池,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耗尽电的电池。
      充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后,我拿上预先买来的某百货店的包装袋出门,去安子那里。
      所以我说,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美和子不是凶手。
      “我知道真正的凶手。”如果我真这么说,美和子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我可以编造一个流浪者或者随便什么人,说那个人是凶手,就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她一定会问个没完。如果这样,我就这么说给她听。
      “就因为我讨厌你。”
      可是,最后,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许会对她说出前面讲过的那些事。
      “杀死佐一郎的是我。”是的,某一天,我会告诉她的。这才能使我的复仇完美无憾。尽管如此,这大概也要等到十五年后的某一天。因为那时就过了《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条规定的公诉实效期。那是十五年后的某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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