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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没有乔纳森的生活》作者:杰夫里·迪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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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11-26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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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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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6-6-24 02: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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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莎·库珀把车开上了232公路,这条路将会带她从普斯茅斯赶往32公里外的绿港。
    她心想:她和乔纳森从大卖场出来后都会走这条路,差不多有1000次了,车后面装着买来的生活必需品、俗气的奢侈品,偶尔还会有些珠宝首饰。
    他们七年前搬来缅因州,还在这条路附近找到了梦想中的房子。
    去年5月也是走这条路去参加结婚周年庆典。
    但今晚,所有的记忆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没有乔纳森的生活。
    夕阳在她后面缓缓落下,她打着方向盘慢慢地转过几个弯,希望把这些事情抛到一边,但相同想法老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别想了!
    看看你的周围,她命令自己。看看崎岖的风景:紫色的云彩挂在枫树和橡树叶上。叶子有些是金色,有些如心脏一般血红。
    看看阳光,发亮的光带盖在了深色的铁杉和松树上。奶牛们排成可笑的一排,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走回谷仓。
    据高速公路8公里外的地方,能隐约看见某个小镇的白色塔尖。
    看看你:开着亮银色丰田车的34岁女人,飞驰着,奔向新生活。
    没有乔纳森的生活。
    20分钟后,她来到丹维尔,在该城仅有的两个红绿灯中的一个前停下车。把档位放到空档后,她朝右边看了看。看到的东西让她又有点小小的郁闷。
    这是一个出售划船和钓鱼用具的商店。她注意到商店窗户上贴着一些柴油引擎保养的广告。在缅因州的这片海岸,你想看不到船那是不可能的。它们出现在旅游招贴画、马克杯、T恤和钥匙扣上。当然,真正的船也是随处可见:海面上、拖车里、干船坞和前院中,而在美国南部的乡村,街区里随处可见的是新英格兰版的皮卡车。
    但让她不大舒服的是广告上的船,看起来是克里斯-克劳夫特牌(译者注:美国著名豪华游轮品牌)的。一艘大船,可能有10或11米长。
    跟乔纳森的船很像,实际上几乎一样:相同的颜色,相同的配置。
    他五年前买了那艘船,玛丽莎认为这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就好像男孩子新买的玩具),但乔纳森用行动证明她的想法错了。几乎每个周末他都呆在船上,驾着船沿着海岸线游走,吊起鱼来就像是经常钓鳕鱼的甲板水手 。她丈夫会把捕到最好的鱼带回家,她则将其洗净并烹制成美味。
    啊,乔纳森……
    她重重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让砰砰直跳的心平静下来。她……
    身后响起了喇叭声。信号灯由红转绿,她继续开车,拼命不去臆测强纳斯的死:克里斯-克劳夫特船在波涛汹涌的灰暗大西洋上左右摇摆。乔纳森掉到了海里。他发疯似的挥舞着手臂,惊慌失措的大声呼救。
    哦,乔纳森……
    玛丽莎驾车通过丹维尔的第二个红绿灯,朝海岸开去。借着夕阳的余晖,她看见面前就是大西洋的海岸,冰冷刺骨、死气沉沉的海水就在眼前。
    该为乔纳森的死负责的海水。
    接着她告诉自己:不,想想戴尔吧。
    戴尔·奥班宁,就是要和她在绿港共进晚餐的男子。这是很长一段时间来她和男人第一次约会。
    她是通过杂志上的广告和他认识的,两人就通过几次电话,在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她还是决定见面。见面地点定在码头大受欢迎的渔业餐厅。
    戴尔曾经提过海岸咖啡馆,那里的东西更好吃。没错,但那是乔纳森最喜欢的地方,她不能在那里和戴尔见面。
    所以他们约在了渔业。
    她想起昨晚的通话内容。戴尔跟她说:“我是高个,身材不错,头有点秃。”
    “嗯,好的,”她回话有点不安:“我身高1米65,金发,到时会穿紫色的外套。”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谈话就是单身人士才会说的,居然和只在电话里交谈过的人约会。
    约会她倒不担心。实际上,她还有点期待。她认识丈夫的时候他即将从医学院毕业,她也只有21岁。几乎就在同时他们就订婚了,她作为单身女性的社交生活也随即结束。但现在她可以重新寻找乐趣。她要跟有意思的男人见面,重新享受性爱。
    即使刚开始要花点力气,她会尽量放松。她会尽量不去想苦日子,不去想太多寡妇的生活。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她能再次恋爱吗?
    她死心塌地爱上乔纳森的那种爱?
    还会有人死心塌地的爱她吗?
    又是一个红灯,玛丽莎把后视镜扭向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太阳现在已经落山,光线已经很暗了,但玛丽莎相信她已经成功通过后视镜的考验:丰满的嘴唇,没有皱纹的脸和米歇尔·菲佛儿(译者注:好莱坞老牌女星)很像(至少在光线昏暗的丰田车上看),还有娇小的鼻子。
    此外她的胴体苗条又结实。虽然她明白自己的胸部不再挺拔,登不上《维多利亚秘密》(译者注:美国著名性感内衣品牌。)的商品目录,但她有种感觉,穿上漂漂的紧身牛仔裤,她的美臀还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至少是在缅因州的普斯茅斯。
    管他呢,没错,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男人。
    她的真命天子一定要赞赏她的牛仔个性。她在德州的祖父曾教她骑马射击。
    或者也许她能找到欣赏她学识的男人,她写文章和写诗,她还很喜欢教书,这是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或者他会和她一起欢笑:在电影院,在人行道上看风景,讲笑话的时候。她非常的爱笑(她最近很少笑了)。
    玛丽莎·库珀心想:不,等等,等等……她会找到一个全方位爱她的男人。
    但眼泪马上就止不住掉了下来,她马上靠边停车,向抽泣投了降。
    “不,不,不……”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丈夫的样子。
    冰冷的海水,灰暗的海水……
    五分钟后,她就平静下来。擦干眼泪,重新补妆,抹上口红。
    她开车进了绿港的市中心,把车停在了商店和旅馆附近的停车场,离码头有半个街区。
    看了看时钟,现在才六点半。戴尔·奥班宁曾说过他七点钟下班,七点半和她见面。
    她提早到绿港是想去买买东西,用购物来治疗心情。之后她会去餐厅等戴尔·奥班宁。但她想到自己一个人坐在吧台,拿着一杯酒,心里又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随后她开始对自己严厉起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没关系了。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随心所欲的夜晚。
    走吧,姑娘,走出去。开始你的新生活。
    不像经济发达的绿港,24公里以南的缅因州雅茅斯是一个以渔业和包装为支柱的小镇。因此镇上布满了窝棚和平房,镇民们钟爱的交通工具也多半是福特F-150和日本半吨重之类的皮卡。当然,还有SUV。
    然而就在镇外山坡的树林中有一片俯瞰着海湾的高档小区。小区车道里停着的汽车大多数是雷克萨斯和讴歌(译者注:雷克萨斯为丰田系列高端品牌,讴歌为本田系列高端品牌)。这里的SUV附带运动真皮内饰和GPS导航系统,跟镇上居民的SUV可不一样,没有粗俗的保险杠贴纸或是耶稣鱼图案。
    这个小区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雪松庄园。
    身着棕褐色工作服的约瑟夫·宾厄姆走上了雪松庄园其中一间房子的车道,边走边看手表。他反复对照地址以防搞错,之后才按响了门铃。片刻后一位年近40的美丽女子前来开门。她很瘦,头发有点卷曲。即使隔着纱门,约瑟夫还是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白色毛衣。
    “什么事?”
    “我是有线电视公司的。”他给她看了证件。“我必须得重设你的转换盒。”
    她眨了眨眼睛。“电视机的?”
    “是的。”
    “昨天刚弄过啊。”她转过身,双眼朦胧的看着起居室里的大电视。“等一下,我刚才还在看CNN(译者注:CNN,即Cable News Network,又称有线电视新闻网,是美国的有线电视频道),没问题啊。
    “您现在只能看到一半的频道,整个小区都是这样。我们不得不上门手动设定。不方便,我可以重新安排……”
    “不,没关系。我可不想错过《警界真人秀》(译者注:英文原名COPS,是美国一档记录片式的真人实境秀电视剧,记录美国警察的日常工作),进来吧。”
    约瑟夫进了门,发现女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这样的待遇他经常得到。他的职业不能说是世界上最好的,而且他也不能算是帅的那类,但是他天天健身身材非常好,就有人称赞他“散发”着一种男性的力量。他自己倒没觉得,只是感觉自信心增加了不少。
    “你要不要喝一杯?”她问道。
    “工作时不行。”
    “是吗?”
    “是的。”
    实际上约瑟夫是想喝一杯的,但这个场合不行。此外,他期待完工后来一杯辛辣的黑比诺酒。干他这行的人这么喜欢和了解酒,常常让别人感到奇怪。
    “我是芭芭拉。”
    “嗨,芭芭拉。”
    芭芭拉带着他走遍房子,调整每一个有线电视盒,她边走边喝酒,看起来她好像喝的是没掺水的波旁酒。
    “你有小孩,”约瑟夫说,并朝书房桌子上两个孩子的照片点了点头。“他们很棒,不是吗?”
    “如果你喜欢害虫的话。”她喃喃自语。
    他按了盒子上的几个按钮,站起身来。“还有其他盒子吗?”
    “最后一个在卧室里。在楼上,我带你去。等下……”她走开倒了杯酒,又走了回来。芭芭拉带他上了楼梯,并在最顶层停了下来,又开始打量约瑟夫。
    “今晚你孩子去哪里了?”他问道。
    “害虫在混蛋家里,”她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共同监护,前夫和我。”
    “所以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是啊,可惜,是吧?“
    约瑟夫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怜。
    “那么,”他说,“盒子在哪个房间?”两个人还站在走廊。
    “嗯,对,跟我来。”她的声音低而诱人。
    进了卧室,她坐在未整理的床铺上,喝着酒。约瑟夫找到了盒子,按了“启动”按钮。
    电视亮了起来,显示的是CNN。
    “你能试试遥控器么?”他边说边环视着房间。
    “没问题,”芭芭拉醉醺醺的说。她一转身,约瑟夫走到她身后,拿出口袋里的绳子,绕向她的脖子拉紧,还加了支铅笔增加扭力。她的喉咙被勒紧时发出了短暂的尖叫声,她拼命想挣脱开来:转身,用指甲抓他。酒洒在床单上,酒杯掉在地毯上滚到了墙边。
    几分钟后,她就气绝身亡了。
    约瑟夫坐在尸体旁,屏住了呼吸。芭芭拉的反抗出乎他的意料。制服她就费劲了他的所有力气,后面就由绳索完成任务了。
    他戴上乳胶手套,擦去房间里留下的指纹,再把芭芭拉的尸体从床上拖到房间中央。他把芭芭拉的毛衣脱掉,并把她的牛仔裤纽扣解开。
    但他停了下来。等等,他当时自称什么名字?
    皱着眉头,他回想起昨晚对话。
    他自称什么?
    然后,他点点头,没错。他告诉玛丽莎·库珀他的名字叫戴尔·奥班宁。他瞥了一眼时钟,还没到晚上七点,时间充裕的很,把这里搞干净再去绿港。那边有玛丽莎和上好的黑皮诺酒正等着他。
    他拉开芭芭拉的牛仔裤,把裤子扒到了脚踝处。
    玛丽莎·库珀坐在一个废弃小公园的长凳上,身体在吹过绿港码头的冷风中缩成一团。透过微风中摇弋的常青树枝叶,她看着一对坐懒散地斜倚在密封式船尾的夫妇。这艘船很大,船就拴在附近的船坞上。
    和这里的许多船一样,这艘船也有一个一语双关的名字:Maine Street。(译者注:字面意思为“缅因街”,Maine的发音又和main相同,所以听起来又是“主大街”的意思,所以文中才会说是一语双关)
    她已经买好了东西,买了些情趣内衣(她心想着,有些气馁,不会再没有人看到她穿这些内衣了吧),原本是要去餐厅的,但是港口的灯光,还有这艘轻轻晃动的雅致船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透过“缅因街”后甲板的塑料窗户,她看到这对夫妇抿着香槟酒,紧紧的靠在一起。男的很高,身材很好,一头灰白的头发;女方则是个金发美女。他们边说边笑。发疯似的调着情。然后喝完杯中的香槟酒,他们下到舱房,关上了柚木门。
    想到她袋子里的性感内衣,想着恢复约会的生活,玛丽莎再度想起戴尔·奥班宁。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打了个冷战,起身去了餐厅。
    啜饮着一杯上好的霞多丽酒(单独一个人坐在吧台边,真勇敢,姑娘!),玛丽莎让她的想法转移到工作上来。她不太着急,有保险金,还有银行存款,房子的按揭也快付清了。但不是说她不需要工作,而是她想去工作,教书、写作都可以。也许她可以到当地某家报社找份工作。
    或者她可能会去读医学院。她记起乔纳森跟他说过医院里他做的一些事情,她完全听得懂。玛丽莎逻辑思维清晰,曾经是成绩很好的学生。如果几年前她去读研究生的话,保准可以得到硕士研究生,并拿到全额奖学金。
    再多喝几杯葡萄酒。
    感觉悲伤,一下子又激动不已。她的情绪像极了灰色海面上的橙色浮标,标记着海床上的龙虾捕笼。
    致命的海洋。
    坐在这个浪漫的烛光餐厅,她又想起了将要见面的男人。
    一阵恐慌。她应该打电话给戴尔,告诉他自己还没准备好吗?
    回家吧,再来一杯葡萄酒,放点莫扎特,生起炉火,自得其乐。
    她举起手,招呼甲板上的酒保。
    但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是认识乔纳森之前的事了。她自己还是小姑娘的时候,骑着喜乐蒂小马跟在祖父旁边,而祖父则骑着他那头高大的阿帕卢萨马。她回忆起瘦瘦的老祖父镇静的举起左轮,对准准备扑咬小马的响尾蛇突然开枪,让蛇成了沙滩上的一团肉酱。
    他害怕小姑娘会因为目睹死亡而闷闷不乐。沿着小径向上骑了一段后,他们下了马。祖父就蹲在她身边,告诉她不要难过,他不得已射杀了那条蛇。“但没关系,甜心。他的灵魂正在前往天堂的路上。
    她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祖父问到。
    “这太糟糕了,我想他去地狱。”
    玛丽莎想念当年那个冷酷无情的小姑娘。她知道如果打电话给戴尔要求取消,某些大事上她就失败了,这就好比放任响尾蛇撕咬她的小马。
    不,戴尔是第一步,绝对必要的一步,这样没有乔纳森的生活她才过得下去。
    他来了,英俊、秃顶的男子,她注意到,他身材也很好,穿一件深色西装,里面穿了件黑色T恤,而不是在本地经常看见涤纶衬衫和古板的领带。
    她挥了挥手,他则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回应。
    他走到她跟前。“玛丽莎?我是戴尔。”
    握手力道强劲,她也以同样的力道回应。
    他坐在她旁边,点了一杯黑比诺酒。先高兴的闻了闻,再举起杯和玛丽莎碰了碰。
    他们喝着酒。
    “我不确定你是否会迟到,”她说。“有时很难如你所愿准时下班。”
    他又闻了闻酒。“我一般可以控制自己的上班时间”他说。
    他们聊了几分钟,就去找了领位员。这位女服务员带他们到了戴尔早先预订的桌子旁。片刻之后,他们已经坐到了靠窗的座位上。餐厅外面的聚光灯划过灰暗的海水,刚看到这个景象她心头一惊,想到乔纳森在死气沉沉的海水里,但是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并把注意力集中到戴尔身上来。
    他们又闲聊了几分钟。他说他离过婚,没有子女,不过他一直想生几个。她说她和乔纳森也没有生小孩。之后两人又聊了聊缅因州的天气和一些政治话题。
    “去买东西了?”他笑着问,朝她座椅上粉白相间的袋子点点头。
    “是卫生衣裤,”她开玩笑说。“这个冬天应该很冷。”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喝完了一瓶酒,每人又倒了一杯,但看起来似乎还是玛丽莎喝得比较多。
    她渐渐有点醉了。小心点,姑娘。头脑要保持清醒。
    但她想到了乔纳森,又把杯中酒给喝完了。
    将近晚上10点,戴尔看着周围空空荡荡的餐厅。他盯着玛丽莎说:“我们到外面走走怎么样?”
    玛丽莎犹豫了。好吧,就该这样,她心想。你可以走开,或者陪他出去走走。
    她想起了她的决心,她想到了乔纳森。
    她说:“好的,我们走。”
    到了外面,他们并排走到了她先前坐过的废弃公园。
    两人走到她坐过的长凳边,她点点头,他们坐了下来,戴尔和她靠得很近。她能感到他的存在,一个强壮的人在她身边,她有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激动、安慰又惴惴不安的心情同时涌上心头。
    他们透过树枝看着名为“缅因街”的船。
    他们沉默着坐了好几分钟,因为冷都缩着身子。
    戴尔伸了伸腰。他的手臂靠在椅背上,没有搂住她的肩膀,但她仍能感觉到他的肌肉。
    玛丽莎心想他真强壮。
    她向下瞄了一眼,看见一条扭曲的白绳从他的口袋里露出一小截,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她朝白绳点点头:“你的东西要掉出来了。”
    他看了看,把它了捡起来,用手指把拉紧,又松开。“吃饭用的家伙,”他看着玛丽莎皱着眉表示不解。
    他把绳子滑进了口袋。
    戴尔又返身透过树枝去看“缅因街”,一对夫妇从卧室出来,又来到后甲板喝着香槟酒。
    “就是他喽,那个帅哥?”他问道。
    “是的,”玛丽莎说,“这是我的丈夫,乔纳森。”她又因为冷而打颤,也是因为恶心,当她看着他亲吻身边娇小的金发女郎。
    她正准备问戴尔今晚是否能动手:谋杀她的丈夫。但后来有感觉戴尔可能和大多数职业杀手一样,说话喜欢委婉。她只是简单的问道,“什么时候?”
    他们正在慢慢远离码头,想看的一切戴尔都看到了。
    “什么时候?”戴尔问。“看情况。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她是谁?”
    “他的某个贱货护士。我不知道,好像是叫凯伦。”
    “她要在船上过夜吗?”
    “不,我调查了他一个月。他会在半夜把她赶走。他不能忍受太黏人的情妇。明天还有一个,但中午之前不会出现。”
    戴尔点点头。“那么我今晚动手,在她走了以后。”他看了玛丽莎一眼。“我会按我跟你讲的那么做:等他睡着我会上船,把他五花大绑,然后把船开到离岸几公里的地方。然后我会让他看起来像缠住了锚线,失足跌进了大海。他最近喝酒多吗?”
    “跟海里的水一样多。”她挖苦。
    “好,那就能帮到我。然后,我会开着船靠近杭廷顿,然后坐救生艇回来,留着船在海里慢慢飘吧。”他边说边朝“缅因街”点点头。
    “你总是让现场看起来像意外?”玛丽莎问,边问边想这个问题是不是破坏了杀手的行规。
    他说:“一般都是的。我提过的今晚的工作?就是收拾雅茅斯的一个女人。她一直在虐待自己的孩子。我的意思是,打他们。她还叫他们'害虫'。真恶心。她收不了手,但孩子的父亲也说服不了他们向警察报告。孩子们不想妈妈有麻烦。”
    “天哪,太可怕了。”
    戴尔点了点头。“是的。因此丈夫雇了我。我把现场伪造成从瀑布上游来的强奸犯破门而入,先奸后杀。”
    玛丽莎想了想。然后她问:“你……?我是说,你假扮成强奸犯……”
    “哦,上帝,不。”戴尔皱了皱眉头。“我从来不做那种事。我只是把现场布置得像那样。相信我,从骑士桥街按摩院的后门找一个用过的避孕套真是太恶心了。”
    因此她心想杀手也有自己的准则,至少一些杀手还是有的。
    她看着他。“难道你不担心我是警察或其他什么人?想设套害你?我是说我是从《全球军人》那本杂志上看到你的名字的。
    “你做这行时间长,就能凭感觉判断谁是真正的客户,谁不是。无论如何,我花了一周查你,你没问题。”
    如果一个女人花2.5万美元雇人杀害自己的丈夫,这能叫没问题的话。
    说到这……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戴尔。信封被放进了装白绳的口袋。
    “戴尔……等一下,这不是你的真名吧,是不是?”
    “不是,但我做这个就用这个名字。”
    “好吧,好吧,戴尔,他不会有什么感觉吧?”她问道。“不会觉得痛?”
    “不会痛。即使他有知觉,冰冷的海水很可能会让他昏死过去,多半被淹死前他就死于休克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公园的尽头。戴尔问:“你确定要动手?”
    玛丽莎也在问自己,我真的要乔纳森死?
    乔纳森 ,他告诉我每个星期都和男伴出去钓鱼,但事实上却是和护士们跑到船上幽会。把家里的存款全部花到她们身上。结婚几年后,原本承诺要生小孩的他却宣布自己做了输精管结扎术。每次说起工作上的事或新闻时事,总是把我当十岁小姑娘,从来都不听我说:“我明白,宝贝,我是个聪明的女人。”他每天喋喋不休要我辞掉心爱的工作。每次我想出去工作他就暴跳如雷。每次我在公共场合穿着性感他就抱怨,而事实几年前两人就分床睡了。每次我一提离婚,他就动粗,因为一位在医学院教书的医生需要有老婆才可能继续升迁……因为他是个变态的控制狂。
    玛丽莎·库珀突然想起了数年前躺在德克萨斯炽热黄沙中的,那条被打成肉酱的响尾蛇尸体。
    这太糟糕了,我想他去地狱……
    “我确定。”她说。
    戴尔跟她握了握手,说:“现在开始我来接管。回家!你应该练习扮演一名悲痛的寡妇。”
    “我搞的定,”玛丽莎说。“我已经做了好些年悲痛欲绝的妻子了。”
    把衣领拉高,她走回了停车场,再也没有看丈夫或是那个将要杀他丈夫的人一眼。她坐进丰田车里,发动了引擎,在收音机上找到摇滚乐,音量开大,驾车离开了绿港。
    玛丽莎摇下车窗,冷冽的秋风灌进了车内,风中有柴火和落叶的味道。车快速在黑夜中疾驶,她在思考她的未来,思考没有乔纳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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